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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前排的丝乐,却突地停止了,突如其来的沉寂,让人觉得心头不安。
这喜事啊,就要一路吹到底,哪里可以停下?
不详,凶兆。
“怎么不吹丝乐了?你们可不能停下来休息啊,误了时辰可担待不起——”丽儿蹙眉,前面挡着二十来个下人,她根本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扬声喊道。
轿夫疑惑,只能放慢了脚步,最终停了下来。
丽儿的声音,似乎开启了噩梦的开关。
挡在丽儿面前的身影,蓦地无声倒下,一瞬间而已,唢呐,丝竹,笙箫,铜锣,缠着红色布条的乐器,从无数双手中滑落。
这是一幅什么景象!
他们的身上,不知何处中了暗器,一瞬间,血泉从脖子崩裂喷涌,宛如失去丝线操纵的木偶,横七竖八倒地。
山脚下的草皮之上,顿时横尸荒野。
血泉泼洒了丽儿一脸,她吓坏了,还未来得及呼救,已然一道身影落在她的面前,然后,长剑抹脖,顷刻之间,丽儿咽了气。
那双瞪大的黑眸,始终无法闭上,死不瞑目。
花轿重重落地,轿夫早已吓得跑得不见影了,抬丰厚嫁妆的下人也哀号着连滚带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草皮上躺着二十来个尸体,原本一场欢乐盛宴,变成地狱的前奏。猩红色的鲜血,缓缓穿过草根,绿草之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血色,就像是——野草开了花一般诡谲。
这个黑衣男人却没急着要追余下几人,收起了手中那把染血长剑,才一转眼功夫,远处的人影,全部倒下断了气。
耳根清净了
男子望向天际的阴沉,身上的杀气,却渐渐散开了。
琥珀起的太早,如今经过一路颠簸,有些累了,这沉重的金子打造的凤冠太沉重,压的她头都抬不起来,迷迷糊糊打盹,如今醒来却几乎听不到喧嚣声,这是怎么了?
跨过丽儿的尸首,那双黑靴,停留在花轿的帘子前,然后,长剑,利落无声挑起那朱红色的软帘子。
轿帘之下的金色流苏,缓缓滑过长剑上的血迹,温热的猩红,在门帘上张牙舞爪,放肆地绽放。
琥珀踌躇着,把小脸贴近右侧,她低声询问,以为丽儿还在身边。“怎么没声音了,丽儿?”
她是很想一把抓下凤冠和红璃,看个究竟,可偏偏这是出嫁的禁忌,能够取下红璃之人,只能是她的丈夫。
安静,太安静了,只剩下她一人的呼吸,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而已。她的双手紧握住身上的嫁衣,困惑而不解。
交握放置在腿上的白皙小手,不知为何,居然沁出暖汗来,她觉得不安,胸口一股莫名的炽烈,琥珀管不了太多繁文缛节,只想知道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看着她。
那是一双黑靴,隐约有红色的纹路,显得很奇特,然后,视线缓缓往上移,一套黑色的劲装,黑色腰带,这个男人很高大,却又不魁梧,俊挺的身材,将黑色穿的宛若天成。几乎让人可以预见,藏在黑色劲装之内的,是紧绷的身体和蓄足的力道。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杀气。
黑发不羁地束着,黑色发带在风中飘扬,他的身上,找不到除了黑色之外的其他颜色。,然后,她注意到他的脸。
他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脸上则有着精致的半截黑丝面具,遮去了他的脸庞。暴露在面具之外的,是男性的薄唇,冰冷地紧抿着,衬着他与生俱来的危险气质,让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吓得魂不附体。
琥珀不若一般的官家小姐,她的胆量比不少人都大,但即使被当做男孩掳走那一回,她也不曾如此胆怯心寒过。
她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眸子。
那是一双极为冰冷的眼睛,深不可测,却又没有半丝感情,只闪烁着纯然黑暗的光芒。
“宰相的嫁妆太丰盛,惹来山贼觊觎,外面杀声震天,你居然没半点反应?”
他开了口,带着笑,深入骨髓般寒冷的讥笑。
这回,换他来打量这新娘子。
她干净得像尊玉雕的娃娃,无瑕澄透,不俗艳的容颜嵌着炯炯熠亮的浅棕色双眼,她的美,不倾城倾国、不貌如天仙,当然,更不是美得祸国殃民,她,柔柔的、淡淡的,有种氤氲的缥缈,更有股纯洁的单纯。
好一个精致娃儿,就是这样柔美的皮相让轩辕睿心系吗?他忖度着。
闻言,她突地张大了水眸,那琥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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