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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府的灭亡。
而现在,她又冷又饿又累,全身僵硬像是冰块,那种极致的寒冷,让她仿佛都听不清耳边的声音,倦意爬上她的身体,她倚靠在内室墙壁上,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眸,脑海中那些痛苦的画面,不断地颠倒翻转
那是她摆脱不了的梦魇。
像是尖刺,像是银针,像是磨光的刀刃,一根根,一针针,一道道,在她的肌肤之上穿刺,划开,疼痛让人忍不住想要尖叫,却又被人捂住口鼻什么都喊不出的无助疯狂
那一张黑丝面具,像是黑压压的云彩一般整个罩住她的视线,让琥珀的眼里只剩下那个陌生的男人,他的大手带着冰冷和血腥,探入她的身体,然后,撕裂了她
那个男人的眼底,是笑。
是让人心寒,却又忘不了的笑,近乎猖狂的放肆,仿佛他势在必得,一定要得到他想要的——
南烈羲的房内。
如今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高大俊挺的身子,依靠在一旁窗台,懒洋洋地打量冬日风景,黑发披散在脑后,宽大的袍子并未系上细带,小麦色坚实的胸膛露出大半,窗台上白瓷圆花盆中清水养得的一株水仙花,如今吐出一朵小白花,在翠色细长花叶,姿态摇曳,清新优雅。水仙花的芬芳,伴随着清冷的空气,徜徉在这个男人身边,一瞬间,他宛若一尊妖孽般迷人,却又让人不敢逼视的存在。
单薄无情的薄唇,缓缓勾起,好一朵娇嫩美丽的小花。
一个侍卫从门外进来,他捧着一个黑坛子,低头行礼。“爷,你吩咐的东西,属下取来了。”
南烈羲的门口,两个侍卫拦住哇哇大叫手忙脚乱试图闯入屋子的赵老三,一阵骚乱破坏了方才的祥和气氛。“老三,你不能进去!”
“主子,求求你,放了丫头这一回吧”赵老三面红耳赤,大喊大叫。
窗台边的俊美男子缓缓转过身,他淡淡瞥了赵老三一眼,却毫不理会那门前的喧嚣,再度伸出手抚摸着那水仙花,长指触碰洁白无瑕的花,什么话都没说。
他的威严并不全部来源于冷酷阴鹜,南烈羲对人并不吝啬笑容,只是他变得沉默的时候,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让人怀疑他在打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算计阴谋,所以这个瞬间,才让人更加害怕。
赵老三的力气实在是大,性子莽撞的要命,两个侍卫还无法顺利带走他,眼看着韩王根本无视自己,他如今也看不到琥珀的死活,更加不肯走了。
“不懂规矩,就要被处罚。”南烈羲万分冷淡的嗓音,从屋子内传出,他的俊颜生冷无疑,只是一眼望过去,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敢闹出一分动静,不怒自威。
指尖一顿,力道已然将花掐碎,南烈羲冷叱一声,怒气在墨色眼瞳中翻滚炽热。“谁为她求情,给我滚出王府!”
赵老三的脸色一沉,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知道韩王处罚犯错之人的一贯作风,才让他更加心寒,正因为如此,韩王府邸的丫鬟奴才个个不敢犯错。
在韩王府内偷盗之人,曾经在众人面前被生生砍断手脚,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而当时的南烈羲,暴露出冷血无情的个性,令人畏惧。
若是韩王跟琥珀那丫头对上了可怎么办才好?!这般想着,赵老三张大了嘴,趁着他分心的这一刻,侍卫猛地一个手刀击上他的脖颈后侧,他整个身子都摔下,嘴里的话都没来得及喊出来。
南烈羲手掌用力,扭过巨幅壁画旁的开关,转动两圈,石门打开了。
侍卫跟随着南烈羲走近黑暗的内室,晨光驱散了暗室的阴霾,男人的脚步声回响在过分安谧的空间,显得这里空荡荡的。
不像一个有人的地方。
南烈羲早年就开始习武,而这里太安静,他只需费点心思,就可以分辨除他之外的那一道呼吸声,来自何处。
冷眸扫视四周,这里不过一套书柜一桌一椅,能够藏住那具小身子的地方,不用猜都知道。
黑靴朝前一步,他听得到那气息,很弱他的脚步继续朝前走,身影被书柜挡住,他一手支撑在书柜上,半边身子探向那书柜后方。
她在那里。
小小的身子跟刺猬一般缩成一团,她藏匿在最阴暗的角落,像是被冰封住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分暖意。她紧紧闭着眼眸,南烈羲出手覆上她的肩膀,还不等用力,那娇小身躯,无声滑下,她躺在地面上,没有任何意识。一小缕光线从南烈羲的手掌中穿透过去,停留在琥珀的芙颊上,照耀着她如雪一般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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