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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抓到了那把猎刀,一刀划开身上的桎梏,接着往前一个鱼跃前滚翻。
异形尖锐的足刀呼啸着落在他身后的地板上,“哐啷”一声将那一整块大理石地板都掀了起来!
宁望已翻身而起,岔开两腿,双手持刀正面面对异形。fox说血族很强,那么这个由血族豢养的怪物也不会弱,他们的强大他此刻总算稍有体会了,速度,力量,还有什么呢?再让我领教领教吧!
然而异形没有冲过来硬碰硬,它忽然向后隐没进阴影中,接着飞速蹿上柱子,转眼消失在头顶的黑暗中。
速度,力量,原来还有智力。那怪物仿佛知道天顶是他目力不能及的地方,宁望抬起头,紧张之下冷汗直流,汗水渗进后背的伤口中,激得他浑身战栗。
在哪儿?在哪儿?!别慌,它肯定在我头顶,就等我疏忽……
头顶果然有动静,宁望一抬头,只见一道黑影飞快地直坠而下,他慌忙朝一旁闪开,但是很快意识到落下来的东西体积不够大。
那竟是怪物先前受伤的一条断肢,不知何时被它悄悄带在了身上!
糟了!断肢还没落地,宁望已察觉到不对,但为时太晚——
“唰”的一声闷响,来自他的体内,宁望低下头,看见异形的足刀从他胸口刺出,血流下来,染红了美队的制服,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好像一窝小蛇从心口倾巢而出,蜿蜒爬在身上。
他费力地扭过头,看见背后倒吊在一抹细细的蜘蛛丝上的异形,它乘着蛛丝滑落,才能如此悄无声息……
完了,再也不能翻盘了……宁望身体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背靠着柱子,异形将足刀抽了出去,轻若无声地从蛛丝上滑落到地面,朝他爬行过来。
它的四对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好像得胜的小孩炫耀地拿在手里的弹珠,它依旧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只是这次不再凌厉刺耳,而是特别轻柔。治愈师的尸体趴在它背上,它挥动着剩下的五条还能动的腿,好像在对背上的人说:瞧,我给你报仇了呀,我厉害吗?我厉害吗?
宁望苦笑了一下,气息微弱地道:“他永远不会再夸你了……”
腥臭的血盆大口像章鱼一样打开,宁望绝望地闭上眼,立刻感到整个脑袋像被吸入一个黑洞,被吞进了异形的嘴里。
它是会把我的头咬下来,还是连身体一起吞下呢?他漫无边际地想着,然而就在这时,好似倒带一般,那异形竟又将他缓缓吐了出来。
他听到异形虚弱的嘶鸣声,他似乎吐得很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宁望张开满是粘液的眼,看见那张骇人的血盆巨口在眼前无力地合拢,它吐出了很多液体,有红得发黑的血,也有黏糊糊的乳白色。怪物一次一次地吐着,一次比一次吐得厉害,将他的身上都吐得一塌糊涂,就好像有人逼着它不停地呕吐,用一腔内脏来偿还。
异形的四对弹珠样的眼睛都泡在水里,它呜咽着从他身上无力地滑趴在地上,宁望在这时看见了站在这只呜咽的怪物身后的人。
雪白微卷的头发,暗红色的眼睛,手里握着那条细长发亮,长着细密锯齿的鞭子,鞭子的一头还在异形的身体里。
在他死前的最后一刻,雪兔子出现了,他眼眶热热的,好像连鼻涕都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可人家根本不认识自己啊,这么哭鼻子在雪兔子眼里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雪兔子反而会以为他怕死,会很不屑的吧?为什么我英勇战斗的时候你都没看见,每次我倒霉闯祸的时候你就出来了?
他看见雪兔子缓缓拽动那条黑色长鞭,他手的动作轻柔得好像没使上一分力气,好像只是轻轻拨着水面,但是异形庞大沉重的尸体已被他拖拽到一旁,然后那条鞭子才从怪物的身体里抽出来,像一条长着云雀翅膀的小蛇,划出一条华丽的轨迹扬过雪兔子的头顶,变成短短的一截回到他手中。
雪兔子站在那里看了他一会儿,就只有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转过了身。
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宁望心中难过地说。明明只是暗恋一个人,才一个月的时间,对方不喜欢自己就算了呗,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心难过,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的回忆,什么都没有啊,他没有义务和我说话,对我微笑,为我难过啊……
“我叫……宁望……”他听见自己可怜巴巴,不甘心的声音。
雪兔子在石门前停住,他高挑的身影逆着门外白晃晃的光,又高又美,又冷漠。
“……唯物论者,写悬疑小说,从小是孤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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