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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翻白眼嘲笑道:“拜托,瞧瞧你儿子的块头,再看看我的胳臂,我能下多重的手呀!自己没用就别养母鸡,咯咯咯的只会叫不下蛋。”
哄然的笑声让面子挂历住的徐生明耳热面红,记恨在心地沉下脸,明显可见的恼怒令一旁的柳桐月忧心,几度欲开口又迟疑。
幸福镇表面幸福却不一定真的幸福,每个地方总有藏污纳垢之所,治安虽然良好仍有舞弊事件,前两任的镇长就曾遭到弹劾。
只是后来这事件不了了之,官官相护的陋习下,台面上清廉台下污浊,一件工程往往获利千万,地方建设有赖财团资助。
官商勾结之举却苦无证据,人为了巨利所走的横路并不光明,大家心知肚明粉饰太平,只要不犯到自己头上,管他贪污还是渎职,霜下得再大还是在人家屋顶。
徐生明这镇长位置是黑道人物拱出来的,背景也偏黑,据说选举之时他与竞争对手“会谈”后对方主动退出,让他一枝独秀地连任两任镇长,而且打算继续连三、连四,最好做到儿子能接班。
平时他的笑充满亲和力,一旦到了无人之地立即狰狞如恶鬼,曾对他不敬的人会在日后发生小小的意外。
“小犬年幼不懂事,难道你也跟他一般幼稚?社会是讲求法治的,不论轻重都算犯了刑法。”他搬出法律来威吓她。
习惯单打独斗的李元修没想到要拱心爱男人出面,她直接把袖子挽起来。“拉我去关呀!我会供出有人杀人未遂、恐吓……”
她将所知道的罪状一口气托出,就算徐敏雄这小子没做也要赖他有做,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别的她不敢打包票,吵架从没输过,论起口舌之锋,王牌大律师都得俯首称臣。
“你……”哑口无言的徐生明几乎木化,经由她日中说出,好像他儿子真的十恶不赦,大奸大恶,无一处可取。
“看在你满有诚意道歉的份上我不和他外较,以后把你们家的狗关好别让他出来乱咬人,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善良、好说话。”
两双受不了她自吹自擂的白眼往上翻——台下的明光、合上的柳桐月。
“我……”
“我晓得你羞愧难当打算回家闭门反省,以后你儿子再不学好管不动就交给我,我见一次扁一次,扁久了自然会乖。”
袖子一拉下,李元修做了个谢幕的举动准备下台,旁若无人地顺手拉起男友的手,亲密地一靠换上甜蜜的嘴脸,明白地宣示他们在恋爱。
见柳桐月未抗拒反露出宠溺笑意的徐敏娟为之一震,不信的眼神转为受伤,像有人当众赏了她一巴掌却问她疼不疼。
他真的变心了吗?
“等等,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告诉她,是她搞错了,他们是远房亲戚。
“她是……”柳桐月想用较温和的方式让她明了,但急性子的女友占有性地拥住他。
“他是我追到手的男朋友,怎样,我追到的唷!”李元修洋洋得意地炫耀她的本事。
是呀!好伟大,这丫头根本是得意忘形。为她担忧的他是好笑又好气,直想找个纸袋套住她的脸,以免让人发觉她的脸皮有多厚。
“怎么可能,他是我……我的……”未婚夫,但名份未定,徐敏娟没法厚颜无耻的如李元修说得光明正大。
“NO、NO、NO,什么你的、我的,这里我盖过章了。”她指着他的嘴神气地仰起下巴,“版权所有请勿染指,口水收一收别乱讲,盯着别人的所有物是一件非常没礼貌的事。”
徐敏娟如同父亲一样被她似是而非的歪理赌得默然,双目含惑地望向希望他解释的男子,可是她得到的却是抱歉的眼神。
至此她还不明白局势的转变就有点自欺欺人了,他果然被外地来的女子迷惑了。
“一时的激情容易蒙蔽心智,我会等你醒悟。”她相信他只是迷失了,最后还是会回头。
柳桐月温雅的面容上仍是浅笑,平和得看不出情绪。
“哇靠!她在说什么鬼话,我们之间哪来的激情,我们连床都还没上……唔……”干么捂她嘴巴?
什么幸福镇嘛!她看要改名为鬼镇,整镇鬼男鬼女说鬼话,眼神也鬼鬼祟祟的。
“失礼了,她的个性莽撞了些,不懂规矩,我会严加管教别让她再有伤人之举。”她要激情,他会给她。
笑容淡淡不带热络,致歉的柳桐月依然俊朗得令人心动,臂一提将用眼睛骂他的女友提离地三寸高,温和而疏离地走下台。
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