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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再也顾不得李家了。
李家还未完全撤下的大红喜色很快被一片惨白代替,门府两边也挂上了白纸灯笼,墨黑奠字尤为显眼。
李家在河东的亲眷不多,倒是李渊结交了不少官吏豪侠,李建成也同他父亲一样,很有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些人自是要前来吊唁的。
吊唁那日,李世民还未归,李建成身着白直裰,身形清瘦,神色哀而不伤,立于灵堂一侧,秀宁与无垢跪于堂前,红着眼圈垂首烧纸钱 。
一名身着素衣的男子吊唁完后,走到李建成面前,叹道:“夫人也算是得享天年了,大郎节哀。”
李建成颔首道:“多谢刘公。”他对面前这人记忆犹深,此人正是刘文静,大业十三年的起义,刘文静也是功臣之一。
刘文静正要离开,另一中年男子摸着胡须,也过来了,刘文静一见着这人就蹙起眉,不太愉悦地别开脸去。
那人面貌并不如何英俊,看来甚而有几分轻浮,因着轻浮,眉眼间便有点儿格外的邪气倒是颇合赌徒浪子的模样。
那人也劝慰了一番,仅在句末加了一句:“郡公可还好?夫人这一去,郡公怕是要寂寞了。”
这话原也没什么,刘文静一听却十分不悦,冷声道:“裴公这话说得未免太无礼了吧!”
那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的“咦”了一声道:“诶呀,这不是刘公么?!”
他像是才发现刘文静似的,微微笑了一笑,道:“对不住,方才看身形还当是哪家带来的小娃儿呢。”
刘文静身量不高,体态瘦削,更兼三十有余依旧面白无须,看来倒好似不足二十的少年郎一般,与他交好的几位都晓得刘文静最忌他人道他看来年轻,偏偏这裴公裴寂每回见面便要刺他一刺方才舒坦,故而刘文静见着他便浑身冒火。
李建成自是知晓这对好友的相处之道,此时便略带了些笑意,静静站于一边看着。
刘文静正要开口反讽回去,一道略带诧异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俩戳在这儿做什么呢?”
来人正是刘政会,他瞧瞧刘文静,再瞧瞧裴寂,恍然道:“裴公你又失礼了吧?”
“嗐,这算什么话,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刘公总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裴寂笑眯眯道。
刘文静闻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都涨红了,他恨恨瞪了裴寂一眼,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便对李建成道:“大郎,过些日子再来拜访郡公。”
“刘公慢走,留下用饭吧。”李建成连忙挽留,刘文静摇了摇头,笑道:“来日再来吃你的饭。”
今日算是凡沾亲带故有些关系都来了,而刘文静所说的“来日”却没有那么多人能来参加了。
待前来吊唁的亲友都离开了,已将近戊时,李建成让秀宁她们赶紧回房用饭,他却是顾不上了,稍稍打理便赶去父亲房里。
进了房,李渊才喝过药,他前段日子确是累着了,又因杨广愈发明显的猜忌而忧心忡忡许久,窦夫人的逝世算是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大夫看后道是无甚大碍,只需安神静养,故调了些镇静的方子来。
此时药效才刚起,李渊似睡非睡,有几分迷糊。
房里侍女已退出去了,免得搅了郡公歇息,李建成见状,皱了皱眉,正要返身离开,便被李渊叫住了,“建成,世民可回来了?”
“尚有两三日。”李建成回道,“父亲还是早些休息吧。”
李渊坐起身来,靠着隐囊,面带倦意地挥挥手道:“不必,过来说话吧。”
李建成无奈之下,只得走到李渊附近坐下,劝道:“府中也无甚大事,父亲还是多注意自己身子才是。”
“不碍的。”李渊半合着眼,淡淡道:“今日是亲友吊唁吧,你忙到这么晚,人想来是很多的了。”
“是。”李建成应了一声,他晓得父亲想的什么,今日前来吊唁之人怕是大半都存了打探的心思,李渊同高士廉结亲,原本并不多么惹人注目,谁料亲事过后,不过半月高士廉便被流放,而现下窦夫人也去了,难保这些人心里没想些什么。
李建成便提起了刘文静等人,他道:“刘公、裴公和刘司马也来了。他们说改日再来拜会父亲。”
李渊一听见这些个名字,便忍不住笑了,道:“裴公同刘公怕是又吵起来了吧,他们俩才不会顾忌在何场所。”
李建成见父亲难得有了放松的模样,便将那时情景描述一番,李渊听了连连摇头,笑道:“裴公也不知怎的,就是喜欢逗弄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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