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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月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浑浑噩噩地跟了流采出了门。说来奇怪,虽然脑袋上缠着一个铃铛,但走起路来,却并不会叮当作响。这样捉迷藏的时候,便不会叫叶宁发现了。想到这层,夙月竟呵呵呵地笑起来,声音清脆。可旋即便是无穷的失落,离开叶隐山也有些时日了,在自己的确好久未见过她了。
这一切却被流采尽收眼底,流采心中默默地咯噔一下,太像了。像极了他的羚臻。相像到会让他以为她就是他的羚臻,他一直在等的人。
白日的临瑞城也依旧繁华,商铺挤满了大街小巷。而夙月却无暇顾及这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叶宁,心中就满是惆怅。一辆马车正往她开过来,恍惚中似乎有一双强有力地受推了她一把,让她不偏不倚地,正好倒在了马路中央。
马儿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扑了过来,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忙蹬腿仰天长啸。车夫死死地拉住了缰绳,让马儿不往前冲,夙月才没有惨败马蹄践踏,逃得一死。无奈擦伤难免,加上惊吓过度,便昏了过去。到底是个女儿家,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流采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马车主人下车,并不急着去看方才被自己推到的夙月。成大事总要有小牺牲。
然而马车主人却迟迟没有下车,只是把车夫叫了过去,掀开帘子商量着。流采见他并没有下车的打算,便装腔作势地闹了起来。百姓们看见此处有热闹瞧,便一圈圈地围了过来。流采伺机拉住缰绳,马车便插翅难飞。
“公子,何不进来说话?”说话的人是个女子,声音极其镇定,不愧是有修养的大家闺秀。
流采便把地上躺着的夙月抱了起来,登上了马车。然而,在登上马车的瞬间,他却呆了片刻。
“宁儿”流采略显惊讶。
女子轻声一笑,道:“公子莫不是与我相识,或是有故人与我长相极其相似?大可不必与我耍这些把戏,小女子虽待字闺中,但世面还是见过的。”
流采确有几分尴尬,竟被当成不择手段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浪子。
她又知不知道,除了羚臻,他谁也不要。任世间女子倾国倾城,貌美如花,他只爱她。
女子一副千金小姐的打扮,眉心点上了一朵红莲。样貌实在与叶宁长得过于相似,若不是他深知叶宁的脾性,确实难辨真假。叶宁虽平时调皮捣蛋,但该有的分寸还是具备的。况且该女子将自己的心绪隐藏得极好,心机城府都不是叶宁所能比拟的。加之叶宁此刻正在修炼,又怎么出现在凡尘俗世。
“公子不必拘谨,方才小女子不过是开个玩笑。既然伤了你的朋友,倒不如去我府上歇会儿,小女子自然会找最好的大夫替她医治的,包管姑娘安然无恙,毫发不伤。”女子又是一笑,不同于叶宁的大大咧咧,而是一种女子特有的千娇百媚。
流采心想这女子果然不简单。“那是甚好。”流采淡淡地应了句。
女子便叫车夫将马车驶远了。此后,便是一阵死寂。夙月的头枕在流采的腿上沉沉地睡着,睫羽轻轻地颤动。她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炙热地看着她。
她只是再度陷入了那个永无止尽的噩梦。
她又梦见了那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女人,还有缠绕在她手上的图腾。夙月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不可捉摸。一种不安感越发强烈,似乎真的有什么,在不久的未来等着她。
流采静静地看着夙月,微微了蹙了蹙眉。夙月似乎很痛苦,眉头拧在了一起,还不时地冒着冷汗。一张小脸惨白而动人。流采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多希望她就是羚臻。或者干脆不要让他知道换心的事实,就让他把夙月当做羚臻,那样他也不必寻得如此辛苦,如此忍受锥心之痛。
如果你是羚臻,那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夫知会了一声,正在闭目养神的流采便睁开了双眼。此时红衣女子已经利索地下了马车,流采便也抱着夙月下去了。看着夙月满脸的倦容,微微地皱了皱眉。夙月似乎一路上都睡不了好觉,额头上仍是冷汗连连。
“公子,明眼人不说瞎话。看公子的衣着谈吐,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至于是为了钱财。若是为了我,公子如此相貌,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倒贴,想必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公子不求财也不求色,为何要演一出这样的戏码?小女子心中实在是甚是疑惑。”
见对方是个聪明人,流采也不好再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