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1/4 页)
话题戛然而止,两个人又再度陷入一阵沉默之中。夙月这才想起,颐非维持寒冰窖维持了二十年,就算有再多的真气,恐怕也该坐吃山空了吧?
她的心里似乎被什么堵住了是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我娘她是被戎楚杀害的吗?”夙月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做过的梦。
颐非有些许的惊讶,道:“是谁告诉你的?”
“我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罢了。”那个梦实在是太多真实,真实到让夙月以为杀死迎珏的,除了戎楚以外,再无其他可能。
“原来是他。”颐非淡淡道。
原以为颐非会怒不可遏,却不料他竟然如此平静。
“瑾儿,答应为父。日后无论如何,绝不可做复仇之事。人生苦短,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实属不易。如今这般,我不怪任何人。只怪当初没有好好抓住你娘的手,没有保护好她。爹已经错过,实在是不希望你再踏上爹的后尘。”
爹,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词语。夙月叫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爹十几年,见到自己的生父时却连开口都那么难。
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夙月的喉咙里,阻止她发出那两个音节。
“可是我们的情况并不一样。我和流采在一起,只会害他。”夙月看着自己眼前这个亲爹。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可以诉说心事的人,心中有些许的温暖流淌着。
但一想到流采,这种温暖也只不过是加深了刺痛而已。
“瑾儿,是福是祸,不由你定。你应该问他”颐非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女儿,和当年的迎珏一般固执。
问与不问有何区别。若没有夙月,流采如今,应当过得很好。
“瑾儿,若我将流采治好。你能否答应爹,好好照顾自己?你从窖口落下的时候,我见着了你头上的伤疤。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尽过一日父亲的职责,但你毕竟是我和珏儿的亲生骨肉,我们都万万见不得你受苦。你明白吗?”颐非语重心长地说着,生怕夙月做了什么傻事。
“你不打算和我在一起吗?”夙月听着这番似乎是即将分别的话语,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她还没有从父女相认的喜悦中反应过来,就又要失去颐非了吗?
“你留在这儿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想要继续陪着你娘,请原谅爹的自私。”颐非又长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夙月看着迎珏的容颜,试图将它刻在心里。也许,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她可以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可流采呢?夙月这一次,不可以自私。
这些天,颐非和迎珏呆在一块儿的时间越发的漫长,与夙月的交流却是越发的少。夙月不敢去打扰他,常常便是和流采待上一整天,就像当初在籍符峰时那样。
只不过,渐渐地夙月却感觉到这寒冰窖似乎已经没有从前那般寒冷了。她还以为是自己已经适应冰窖的温度。直到后来,她发现寒冰窖里竟然出现了冰融水,才逐渐发觉事态有些不对劲。寒冰竟然已经开始融化了!
夙月跑到颐非处,想要问个究竟,却发现所到之处,都是遍地的水迹。夙月颤抖着看着手中的湿润,这冰凉的触感让她的不安愈发的明显起来。
“怎么会这样?”夙月看着仍站在迎珏面前没有半分动静的颐非,不安渐渐侵占了夙月的内心。
颐非总算回过头来,却让夙月大吃一惊。
颐非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剑眉和两鬓均染上了层层白霜。若不细看,与年过花甲的老叟无异。
怎么会这样?不过短短数日,颐非怎似已经过了人间几十年?夙月开始害怕起来。
“你跟我来。”颐非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对夙月淡淡道了句,便往流采的方向走去。
夙月有些迈不开脚步。
“如果想让他醒过来,就过来。”颐非咳嗽了哼,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
夙月没有办法,只好走了过去。她心里的不安愈发的强烈,强烈到鼻子一酸,几乎要有眼泪从眼眶中蹦出。
“爹。”夙月叫了一声。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不说,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夙月顿时变成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孩,等着颐非肯定的回答。
如果得到的代价是失去,那得到又有什么意义?
“傻孩子。”颐非笑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究竟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在这二十年里,他没有一日不再自责。直到今日,他总算是做了一个决定。相信,珏儿在天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