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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月转头看向流采,闪烁着泪光的眼睛是那样的凄美动人,让流采又不禁失神了。夙月麻木地将镜子递到了流采的面前。镜子已经被夙月刮了一遍,凹凸的地方清清楚楚地刻着一个玉字。
“玉?”流采不解地问道。
“她给过我一个玉簪子,可我竟然当掉了。”夙月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再扇自己一个耳光。
流采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做傻事。
“你这样伤害自己,就能改变事实吗?”
夙月想起了什么,眼里闪烁着一丝希望,突然就抓住了流采的手,道:“再带我去一次好不好,你一定有办法的。”
流采看着夙月沉思了一会儿,眉头微蹙,没再说话。
这一餐饭,夙月很是没有胃口,吃了好半天,却也没吃进去多少。只是干啃着几粒白饭而已。流采看着夙月这模样,着实不忍心。
“吃不下就别吃了吧。去歇会儿,你说的事明天我们再谈。”流采低垂着眼,心情似乎也不大好。
夙月很是听话的回屋里歇息了。这籍符峰很安静,安静地只能听见风呼呼的声音,以及流采收拾碗筷的声音,还有他叹气的声音。
这过于安静的氛围让夙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夜没有梦见那个女人,倒是睡得特别的安稳。夙月手上的黑色纹路越来越多,反倒不似开始时那般痒了。那木槿花似的花纹,美丽而妖娆。可夙月却无心再顾及,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个被自己当掉的玉簪子身上。就算流采不带她去,她自己也要去,一定要把簪子给赎回来!
然而,天不从人愿,流采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夙月着急地跑了出去。整个籍符峰满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分不清来路和去路。夙月艰难地在雪上行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夙月却连如何走出这座山也不知道。
终于,夙月筋疲力尽地摔倒在地上,脸蛋,耳朵,双手都冻得通红。她似乎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经历几次站起来的失败后,她狠狠地锤着地上的雪,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她怎么这么没用!总是要别人保护自己。
雪还在不停地下,冷风还在不停地吹,夙月差点以为自己就在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了。然而,却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进入了她的视线。若不是衣服上的那猩红的血迹,那一片单薄的白色恐怕会被大雪彻底淹没。
是流采吗?
夙月睁大了双眼,直到流采渐渐接近自己,夙月才敢肯定那就是他。
流采好像是受伤了,拖着艰难的步子,一步一步,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她这边走来。夙月几乎急疯了,她用尽了全力想要站起来,却依旧是失败,不停地摔倒。终于,她成功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往流采那边跑去。
幸好,她在流采即将倒下的前一刻,顺利地将流采接住了。夙月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大的力气,竟拖着流采回到了屋内。身后都是流采留下的血迹,就像一条蜿蜒的红丝带,在一片纯白中格外的醒目。
流采的确是受了很重的伤,胳膊上,背上都是触目惊心的剑伤。幸好伤口刺入的不深罢了。只是夙月不禁怀疑,流采的武功的确是大不如前了,究竟是为什么。
流采挤出了一丝笑容,示意夙月他没什么大事。一双纤细而修长的手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正是那个玉簪子。
夙月终于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像是决堤般的,像下不停留着。划过她早被冻裂的脸庞,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她身上的另外一个地方更疼。
“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夙月锤着流采的胸膛,早已泪流满面。
“你是恨不得我死么?”流采轻咳了几声,却依旧笑着。
夙月一愣,连忙住了手。“你怎么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傻啊,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流采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竟咳出了不少的血迹。
夙月连忙用袖子给他擦拭血迹,洁净地衣裳很快就染上了一片血红。夙月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有个伤口,留着这样的血。
“以后,绝对不可以这样一声不响地就去做危险的事,知道吗?”夙月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很严肃地对流采说。
流采却笑得更开心了。“你是在担心我么?”
“你说是就是吧。”夙月将被子和枕头放好,又将流采的头放了下来。“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烧热水给你擦擦身子。”说罢便飞快地跑了出去,生怕慢了一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