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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们班上了重本线的、成绩拔尖的同学花费自己宝贵的高效率的时间去为你们讲解那些诗词是为了什么?凭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你知道我们班诗词鉴赏的得分率多低吗?六分的题我们班平均分只有一点五,段岑睿他可以得五点五,他完全可以把时间花在其他事情上!却要为你这种上不了重本线,甚至连二本线都上不了的同学讲这个,这是高三,谁要管你?老师又没看到他们讲,也不会做测试,如果不是他们负责任谁管你?”苏林终于说了一口正宗普通话,表情轻佻,充满不屑。
众人都安静下来。
那女生白他一眼,讽刺他道:“像你上了重本线一样。”
“好了,不要耽搁了,我们继续,再耽搁下去就上课了。”我道,说罢拿起笔记继续讲。
我不知道苏林是否是因我而站起来,还是因为他心中那个无缘故的正义感,无论是两者中的谁,我都很感动,并且为之感到安心。
苏林坐下继续听我讲,不听的人还是不听,闹的人还是要闹,不过只要有一个听众,我的努力就不是白费,就有继续下去的价值,就算做这些事情都是为苏林,我也愿意。
我就这样进入此个怪圈了,忍不住去关心苏林的一切,并且每次他为我做点什么我都会为之一动,情不自禁就想歪‘他会不会还喜欢我,我这么拖沓,还这么任性,他肯定已经腻了吧’。
但是万一他还喜欢我呢,我再跟他说好吗,但是陈学凯怎么办呢,算了,都高三了,等毕业了再说吧。
如果好事多磨,高三算不算磨?最后能不能成一个好事?
我在高一时候开始拿笔,开始了一篇现在还没能结尾的短篇小说,手稿存放在我书柜里,已经很久都没拿出来过了。高二的时候写了不少散文,后来大学时拿去投稿,没一篇上过。高三,我做作业时会幻想,一闲下来会幻想,就连有时候上课精力都不能集中,高考前三天我还把心放在小说上,背着父母在房间里藏着写手稿,父母则认为我在复习。
当时是有多蠢,如果我能多学些,考好些,我或许就能学中文系,就能了解更多我感兴趣的知识,写出来的东西可能都会好些,而我却目光短浅。世上没有后悔药卖,我无法后悔,我愚笨的选择又让老天抓住我把柄,跟我开玩笑。
高三上学期期末,我向父母讨了一个触屏手机,说老师把复习资料放在云盘上,我得用手机方便随时查看,于是在众人的手机都换了几代之后,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智能手机。虽然很方便,老师放在云盘上的资料也能看,但至此之后我的成绩再没有过突破。
苏林见我晚上睡觉前玩手机,说我颓废,说完又自己摸出手机来玩。
所以其实高三的我并不是很努力,不,是努力了一阵子,后来就颓废了。
我母亲曾问我去不去川大的自主招生,我办了很多手续,把资料整理出来了,母亲找了关系,问了人,问我适不适合。不过后来母亲回来对我说‘我觉得你可以考上比川大更好的学校,直接去川大的自主招生太浪费了’,于是我就放弃了自主招生。
母亲说话怎么可能是真的,用脚趾头想都明了。
我就算去自主招生也考不上川大,我根本不够格,母亲这样说只会让我对自己的懒惰内疚,然后努力学习一两个星期热情就又消退了。
高三的笔记很多,就历史而言,自己整理的,老师整理的,还有错题。这还只是历史。
我的英语、历史和语文笔记本整个教室传阅,甚至一度被批量复印。这是我唯一觉得高三里面有点成就感的事情。
高三的生活模式跟初三有点像,早上比别人早半个小时起床,晚上比别人完两个小时睡觉,三顿里面只有中饭是在好好吃的,这一切苏林都和我一模一样。
本年级填志愿的书出来之前,母亲找郑辰逸母亲要了一本上届填志愿的参考书,父母把那本书翻了又翻,书皮都翻烂了。
郑辰逸打电话来问我想考哪个学校,我说川大,后又想了一下,川大还是有点不靠谱,又改口道‘我重本线上三四十分的成绩,尴尬得很,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选’。
我还是恬不知耻地把川大当成了目标,就这样迎来属于我的高考。
高考考点离学校和我家都很远,我坐学校安排的大巴去,苏林和我一起。
坐在大巴上,一切风景都在往后退,绿叶、晴天、甚至被我浪费的青春。
那两天我已经没心情再学习,每天晚上草草看一点书便早睡觉。母亲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