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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陷翻白眼,这人就会针对自己!当老子吃素好欺负哒?!你妈叽!欸……不对,那就成骂自己的妈了。
内心还在理顺这层层关系,还在寻思着如何暗自骂的顺畅又不牵扯到彼此难分的爹妈之时,早已被冷爷扯了一把扯到一旁,「你快去洗洗再出来,浑身自带下雪功能么?」
等着人走了院落又再度静了,心下仍旧自顾戚戚然,不可解二三梦境原由,只待在脑海在心田遍遍回放,放至刻骨铭心放至沧海桑田。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信,还是不信?
素净白皙的二指拈子却只顾空滞着肘子,堪堪落下却反而是落在了一片肉嘟嘟的触感上。
冷爷双手一上一下夹着苏提灯的手掌,「小娃娃,又发甚么呆呢?」
棋盘上已是一片狼藉。
若论及以前未曾不是练过故意分神之流来同沉瑟厮杀棋局的。
他的棋谱可谓泰半是出自沉瑟之手,待到最后青出于蓝也是亏得沉瑟偶有分心。
双方下了死力便是往死里胶着,那时候分心博弈一二未曾不是没赢过,何时如这般丢盔弃甲多转一个念头都是在蒙。
为甚么呢?苏提灯缓缓收回手,棋子二度脱力落盘,『当啷』一声斜敲了边角,眼瞅着便要跳落石桌。
旁侧一只手斜抄而来稳当当握住,接着自己便被人揪了起来推到一旁,「你回屋休息吧。」
薛黎陷随手拨弄了几下还未干透的头发,大大咧咧坐到苏提灯刚才坐着的位置,兴致盎然道,「来来来,我就着残局把你杀的片甲不留。」
左颊的酒窝显的异常明显,眼瞳里也是毫不遮掩的跃跃欲试,一派孩童的烂漫天真。
这个人身上,总是有力量的,生命的力量。
苏提灯忽尔在内心叹了口气,他总以为,有时候一个人的年龄,是长在心里的,而一种独独属于年龄的力量,会把每一个人渐渐推至消磨。
却总有人可以与这股子力量违抗,渐渐的,活成了唯一一个连时光都不敢轻易雕琢的人。
天生下来是一块顽石。
却是一块比璞玉都要美好上不知几许的顽石。
及至绿奴晚上回来,大家开了饭,苏提灯也未曾露面,薛黎陷吃完他自己那饭桶量之后犹豫了会儿,端了个小盘子去后厨又样样素素挑拣了些没有人碰过的菜品,这才去找了苏提灯。
真等进去了,才发现苏提灯单手托腮看着灯笼,单手捏着一朵花枝翻来覆去的在愣神。
因了中部这里快举行一次比武,虽说江湖人多,四大家……呃,好吧,现在就剩两家了,近几年都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了,可是偶尔也会来看看,当然不是来比武的,是当个评委之类。
因此这里也早就有正渊盟的人压下场子,也知道公孙家这几日陆续有些人来,自然知道有公孙家的人来正渊盟这边送过信,是找苏公子的。
像是被探究的目光审视许久,苏提灯略微回神,淡淡道,「我在动身之前就有拖公孙大哥从江南来的时候,带一枝初开的花枝与我。」
顿了顿,又道,「之前并不知道你们也会把我带来,我只是纯粹来找找沉瑟。他一定会来这里的。」
「他来这里想干吗?」
「他来这里能干吗?」苏提灯神色糟心的将薛黎陷望着,明明是个明白人,却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跟他交流真累。
「沉瑟不可能傻到在这里大开杀戒。」
「随你怎么想。」苏提灯懒得多说,将那花枝又塞回信封里,推到了一旁,自顾自提了灯笼便要回床榻。
「欸等等,猪一样的生活那也得是吃了再睡吧,你一天都没怎么进食,好歹吃点东西吧。虽然知道,这东西对你来说可能没多大用。」
「既然知道没多大用,薛掌柜何必强人所难。」
「我说你就仗着我不敢揍你是吧。」
苏提灯回头,目光一接触到薛黎陷那略微糟心的表情时便是一愣。
他太习惯自己面容上浮现这种表情了,却从未见得此人脸上也会如出一辙。
「我……」剩下所有话语再度消失腹中,又忆起那日咆哮,句句砸在耳边,字字锥入心田,多一声叹息都会泛酸泛疼。
「过来!吃饭!」
身形未动步子亦没有要抬的架势。
薛黎陷重重将托盘在桌上一顿,「我他妈叫你过来吃饭!」
「我是不懂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