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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而来的又是一片令人难堪的沉默。
好一会,拓跋浚才艰难地开口自嘲道:“可笑吧,我一直以为自已高贵无比,却只是野种。“
冯宁觉得脑子很混乱,整个人晕乎乎的,真到拓跋浚自嘲的话语传来,才猛然清醒过来。
“这就是你一直瞒着我的事?”冯宁小心翼翼地向拓跋浚求证。
拓跋浚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但冯宁还是清晰地看到了,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感觉整个人轻松了,郁结于心的心结一下子没有了。原来他只是对她隐瞒了这种小事,不是其他对不起她的事,真好!至于所谓的身世血统在冯宁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谁知道自己几百年几千年以前的祖宗是帝王将相还是凡夫俗子啊!
“你为什么不惊讶,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来鄙视我呢?”可这件事对拓跋浚却不是件小事,几乎摧毁了他整个前半生,他本来还期待于冯宁的反应,既怕她有意料之中的反应,又无法想念她居然没有反应。如此种种思绪困扰之下,拓跋浚终于忍不住站起,对着冯宁放声大喝起来。
冯宁没有反驳,任何他发泄。是的,发泄,他一定郁结于心太久了,只有发泄出来才行。一边看着拓跋浚发疯一般地开始摔起禅房里的东西,一边注意他有没有弄伤自己。脑子也开始飞快地转了起来,冯宁其实觉得自己挺奇怪的,只有当身边的保护者都没有办法的时候,她自己的脑子才会特别好使,可见人都是逼出来的!
现在听他说了身世,看来原来的事情才能真正讲得通了,一定乙浑那些知道了他的身世,事情才会变得这么复杂。他变得这么小心翼翼的,宁可被迫去了南朝,也不想在事情没清楚前回到平城。
只是,看着还在发疯的人,冯宁长长叹了口气,血统真的这么重要的,对于她来说真的不可理解。
拓跋浚终于停了下来,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周围都是他破坏的成果,一片狼藉。只有冯宁所在的周围仍然保侍一开始的平静。
劝解
“发疯发够了吧!”冯宁的声音宛如天簌,在拓跋浚的耳边响起。
“是啊,够了。”拓跋浚苦笑了一声,随即问道,“很狼狈吧。”
“是,狼狈极了,简直就像一个疯子。”冯宁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却变得这么尖锐。
“你说得对极了,我就是个疯子!”拓跋浚对着冯宁大喝一声,随即马上变得沮丧,喃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冯宁应道,不顾地上的狼籍,在拓跋浚身边拣了个位子,也坐了下来。
“你不会理解我的。”拓跋浚自顾说道。
“你这人很奇怪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已经给我下了定义。好像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一样!”冯宁却笑道,掏出手帕给拓跋浚擦额头沁出的冷汗。
拓跋浚一把抓住她的手,神情既痛苦又迷茫:“你知道吗,我一向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现在却什么都不是!”
“你是拓跋浚啊,只要你站出来,你臣子都会认为你是拓跋浚,还会是其他人吗?!”冯宁却回道。
拓跋浚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冯宁会是这样回答,愣住了。
冯宁却转过身子,正面对着他,自顾说了起来:“其实刚才在你发疯的时候我已经仔细想过了。我先问你,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乙浑的话,他已经背叛你了。”
“那是他找了我娘当年的贴身侍女作证,而且我的血的确不能跟拓跋氏的相溶。”拓跋浚说道,不过显然回忆这一段让他十分的不情愿和痛苦。
“你娘当年地侍女说的话也不一定可信。有些人可是很容易见利忘义地!”冯宁说道。
“这我自然考虑到,我没那么容易被人一面之词骗倒。”拓跋浚叹道,欲言又止。
“你是担心血液不相溶的问题。”冯宁替他说完。
“是。”拓跋浚无奈地点头。
“那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药水可以让本相溶的血液分离。也可以让不相溶的血液两者相溶。”冯宁叹了中气,没好气地说道。“以乙浑的能力很容易找到地,这种药水也不是什么天大秘密。”
“你说地是真的!?”拓跋浚起先听得不甚仔细,可到了最后却惊呼起来。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希望。
冯宁一愣,她刚才说的只是猜测。可看到自己的爱人这个样子。她突然决定,不管是不是真地,不管怎样,她都要让这件事情弄成真的。
笑着点点头。坚定地说道:“当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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