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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被这个消息惊呆了,除了流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王氏从来就没经过大风大浪,她先前被父母宠着,后来又有相公护着,她一下子就被这夫死子散的噩耗打倒了。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只有哭声。
“夫人,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应该早做打算。”这时奶娘站出来说话了。
奶娘夫家姓金,长得高大粗壮,跟个男人似的。她曾经走南闯北,见识广,更身兼绝技。奶娘因为丈夫和孩子都死于一场瘟疫,走投无路下,才到冯府应征。在冯府她把冯熙冯宁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一直没有离开,冯府上下都对她很是尊敬。
“有什么好打算的,冯郎死了,熙儿也不知是死是活,这个家算是完了。”
“夫人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少爷逃出去是好事啊。再说夫人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姐想啊。”
王氏这才想起冯宁,一把抱住:“我的儿啊,你好是命苦啊!”
冯宁已停止流泪,她知道哭泣已经毫无用处:“娘,我们先听奶娘说。”
奶娘见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女子,那么多官兵来了,逃是逃不出去了,只有做好路里的打算。这里离平城上千里,那些官兵是不会让我们坐车骑马的。每个人要多准备几双鞋,否则冰天雪地的打赤脚可不行啊!还有路上风大,都得穿紧身窄袖的胡服,要不风吹鼓衣服,走不动要挨皮鞭的。侍棋,你马上把这几件事告诉那几个丫头,帮小姐准备好。夫人这里我来负责。”
大家都紧张又惊慌地忙碌起来了。
奶娘走过来,拉起冯宁的手:“好孩子,你那么聪明伶俐,又长得这般好看,就是皇宫里的公主怕也比不上。可是你马上就要受苦了,老天真不公平啊。不过奶娘会一直陪着你的。”冯宁忍不住扑进奶娘的怀里,长久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点。曾经历过无数苦难依然那么坚强的奶娘陪在身边,显得可靠多了。
正在这时,一个家丁不顾丝毫礼仪地跑进来,边跑边喊:“不好了,官兵进来抓人了!”
紧接着就是一队鲜卑士兵闯进来,无视任何人的翻箱倒柜。
不一会,府里传来了各式各样的声音,鲜卑士兵的怒骂声,女人的哭泣声,家丁的求饶声,桌椅倒地声……
冯宁没有哭,有些漠然地看着,听着。
眼见着,画栋雕梁摇欲坠,银屏金屋风雨中。昨日里,威赫赫爵禄高登,光灿灿,金印悬胸。转瞬间,呼喇喇大厦倾,昏惨惨,路途穷,旧时荣华尽飘零,昔日富贵已空空!
正想着,听得一声幸灾乐祸的笑声,随即则是一连串的旨意。冯宁只记得一条“冯氏女子籍没入宫”。
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转眼变成奴隶了,真是讽刺,可又不寒而栗。
奴隶是什么,是这个世界最低下的人,可以随意买卖,可以随意打杀。他们的地位甚至连畜生也不如。
想到这里,冯宁瘫软在地。纵然有超越千年的灵魂,她依然没有经过风雨。
立誓
刘风骑着马沿着渭河不停地奔驰,马儿已经中了三箭,越跑越慢,但是他不能停下来,他的心里无比着急。当时他和少爷逃出冯府没多久就被鲜卑士兵发现了。本来以他的武功足以对付,可是连日的奔波却使他败下阵来。自己受伤了,少爷也被抓走了。想到这里刘风恨不得以死谢罪,可是不救回少爷又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见老爷,又怎么对得起夫人和小姐的托付。
也许上苍真的听见了刘风的祈祷,刘风的视线里出现了二十几个鲜卑骑兵,冯熙被绑在一个红鼻子的士兵马后,嘴里塞着一团东西,似乎受了不好折磨。
刘风的心直往下沉,瞪大了暴突的眼睛,迅速抽出刀。而鲜卑骑兵也发现了他,停下马,慢慢地向刘风包抄过来。
等到鲜卑骑兵走近,刘风突然从马上纵身而起,飞向那个红鼻子士兵,刀尖随即刺进了红鼻子的胸口。红鼻子摔下马来,刘风却稳稳当当地骑在红鼻子的马上,他迅速地猛击马身,驱马向渭河中央冲去。
刘风落入水中,冯熙也被绳子带入水中。
着一切都出乎那些鲜卑骑兵的意料之外,他们怔怔地看着河中的刘风何冯熙,不知该怎么办。
刘风快速地割断冯熙身上的绳子,拿出他嘴里的布团,紧接着就抓着冯熙向前游去。冯熙本以为无望逃生,谁料想刘风从天而降,真是又惊又喜,正要出声,却被刘风止住,“脱险再说”。
这时岸上的鲜卑士兵开始向水里放箭,刘风暗道不好,急忙把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