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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零露缚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禳禳。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这首诗经的野有蔓草被拓跋浚一字一句地读来,冯宁感觉不到始终本身中浓浓的爱情意味,越是越来越重的寒意。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诗经的风了?”冯宁干笑道。他不是一向觉得诗经中的风太过软绵绵,不是男儿该看得,他还喜欢促狭几句。
拓跋浚却是一声冷笑:“朕都不知道诗经表达起爱慕之意是如此感人!”
冯宁听了却是犹如五雷轰顶,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好,睁大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拓跋浚越来越冷的容颜。茫茫然地向前一步,检起地上的卷轴,果然是李冲给她画的画像。一瞬间天旋地转,自己隐瞒的秘密终于还是被他知道了。老实说一开始是经常拿出来看看,可是后来她真的被拓跋浚感动了,他对她那么好,那么深情,人废材木,孰能无情!她怎会不动心,更何况一开始她对他也并不是全然无感觉的。已经好久没有拿出这幅画像,只想和他如此这般恩爱夫妻过一生。这幅画只是想当作心底的一个小秘密,少女情怀的一个怀念。却谁知好事总是多折,她以为一切多过去的时候,这幅画却被他看见。
张嘴想解释,脑子里转过千百个理由,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是这样怔怔地立着,任由泪水滑落下来。
拓跋浚本想等她如何说,却是一句也听布道。只要你说,你说得我都会相信,无论多么千奇百怪!可是她却是一句解释也没有。
原来痴情只是梦一场,所有的一切的幸福只是自己自以为的。他真的世上第一大傻瓜。
李媛骗他,甚至给他带了绿帽,他只是愤怒,感觉帝王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只想把满腔的怒火发泄给李媛,让她尝尝欺骗帝王的后果。可是对宁儿,他纵有满腔的怒火,却不忍发泄到她头上。他凄然的发现自己知道现在还是那么爱她。除了自己心痛他即使身为帝王也不知如何?!
也许画像只是别人对她的倾慕,他一开始看到时如是想!也许她保留画像是为了不伤人心,他虽然心中不满却仍然为她辩解。只是直到看到那首诗,才是真正的痛彻心扉。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纸上那熟悉的字迹却犹如把把利刀割裂他的心。原来你只是无奈才嫁我!原来你不是心甘情愿的!
背叛
自从拓拔浚那一夜摔门而去,冯宁已经把自己关在寝室里整整三天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纵然平日里有千般的计谋,此时却完全的束手无策。的确是她的错,她不该到现在还藏着这副画,她不该在恋着一个人的时候还想着一个人,这是她三心二意的下场。所以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般种种,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把自己关在寝室里,这样就不必面对外面的种种,直到再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黑暗把她包围便好。让她闭眼逃避一下吧,一下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则是侍书等人喜极而泣的脸庞。
“娘娘,你终于醒了,几乎吓死我们了,幸好张佑懂医术说是睡一觉就好!”侍书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显然这些日子担了不少心。
侍画也适时地端上一碗鸡汤:“娘娘,你太久没吃东西了,先喝点鸡汤暖暖胃。”
看着她们关切的目光,冯宁无暇细想,听话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侍画一勺一勺喂来的鸡汤。喝完以后,真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力气也渐渐地恢复了,寒冷的身子也渐渐暖和。
侍画松了扣气。收拾了碗碟,便说道:“娘娘再等一会儿。厨房已经在炖燕窝粥,奴婢等会儿就去端来。”
冯宁点点头,还是有些茫然。看向众人:“我究竟怎么了?”
“娘娘,你知不知道我们撞门进来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又在床上躺了一天。”侍书答道。
冯宁一听。眼前瞬间闪过很多画面,脑子也渐渐地变得清明,只是心仍然是那么痛,最后他摔门而去的画面犹如一把尖刀深深地刺进心田。
头一仰。又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她什么都不想面对!
叶青青却是眼明手快一把拉着她,狠狠就是一个耳刮子,冯宁自从被姑姑冯婉接到宫里便是长期地养尊处优。从来就没有受过这个。不由愕然地抚上被打的脸颊,连反应和愤怒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