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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我浅笑,恐怕也只有在这种事情上她的直觉才会这么敏锐吧,“不过我现在要去朽木家一趟,先不和你聊了。”
“这么晚了,你还去朽木家?”翡翠看看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不怕又被人抓个现行?”
“不怕。”反正事情也没办法传的更难听了,况且,“大概也只有这个时间,朽木家族的人才会比较清闲吧。”
“这样啊,那我就不等你了,会先去睡的。”
“好。”我向翡翠道别,然后转身走出家门。
外面一片漆黑,昭示着夜晚的到来,天气也变得微凉起来,我快步向朽木家的方向走去。轻柔的长发随风在我的身后不安的骚动着,心头缓缓升起一种瘙痒发麻的感觉。
真是敏锐呢,翡翠。
我的头发之所以会留到现在这种长度,也许是连我都没有意识到的内心祈愿呢。
——因为……
毕竟,我的头发,是从银在现世向我告别以后……才开始不再剪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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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晴小姐,欢迎您的到来。”朽木家的下人看见我在夜晚突然来访,在一瞬间露出少许惊讶的表情,旋即又恢复成平静的样子,毕恭毕敬的向我行礼问好。
“你好,这种时间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我微笑着打招呼,其实他们也一定都听说了我和白哉的传闻才是,还有必要表现得那么惊讶吗?“请问,朽木队长现在有时间吗?”
“现在正是白哉少爷晚课的时间,恐怕还要请您暂时在客厅稍待片刻。”
“这样啊……”我沉吟,我一向不是喜欢等待的人,因此再抬头的时候说出了令对方大为吃惊的话,“那么,可否先带我去绯真夫人的灵位前去祭拜一下呢?上次来得匆忙,也没顾上这些,真是失礼了。”
虽然惊疑不定,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对方还是低头有礼貌地回答,“那么就由我来替逝晴小姐带路吧。”
“好,麻烦你了。”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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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带路的人向里面走去,穿过日间见过的幽静雅致的庭院,再经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我被引到一间非常清净的和室之中。
和室并不是很大,但却极为简洁素雅。整间屋子在略显昏黄的纸灯散发的光芒下,呈现出一片祥和宁静的气氛。淡雅的微光下,被摆在佛龛上的遗像更显几分肃穆神圣。遗像后的灵位上“爱妻绯真之灵位”几个字苍劲有力又不失方正潇洒,看来应该是朽木白哉的亲笔真迹了。香炉中的香即将熄灭,但看里面满满的香灰便不难知道一定是经常有人来祭拜的,难怪整间和室之中充满着淡淡的檀香味道,令人感到一种安心的静谧与……少许忧伤的寂寞……
我闭上眼在心底压抑自己的想法,再睁开时则恭敬地接过领路人递过来的一柱已经被点燃的香,然后在绯真夫人的遗像前沉静地拜上一拜,再将香插到香炉里。
遗像中的女子虽然眼角眉梢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却有着一张清澈而略带忧伤的脸庞,仿佛心中沉淀着几千年的愁苦一般无法展颜。
——那也是一张与朽木露琪亚相似到几乎无法分辨的容颜。
我默默地注视着绯真的遗像,这样看来,也难怪白哉始终都对露琪亚怀着那般矛盾的心情了。想必他每次看到那张和自己故去的夫人相似的脸庞,心情一定非常复杂忧伤吧?
而且……
恐怕这个世界上只要露琪亚还存在一天,他就无法从对亡妻的爱中释然走出吧……
单看这里的陈设布局,就知道白哉对她的感情有多么深,而且那是经过漫长的岁月也仍然无法拭去的深情。
绯真对于白哉,一如银对于我,那是永远都不可能遗忘的过去,永远都无法释怀的爱恋。
我叹气,真的是这个世界上大约有两百人最适合你,但你却只能爱上最先遇见的那一个呢。在见到这里的情况后,我才真正钦佩起白哉来。当年他破坏规矩违逆众议,一意孤行地迎娶了绯真,一定经历过不少波折吧。
越是看似无情的人,往往却是用情最深的。
而我今晚唯一的胜算,也就赌在白哉对他夫人的深情之上。
没错,此来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说服白哉不要同意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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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突然熟悉地感到一股冷漠而喷薄的灵压之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屋子内已经不见了朽木家那位下人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