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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便唤来吴良辅;风驰雷掣地交代道:“明日召议政大臣过来议……”话未完,博果尔的模样忽然在脑海闪过,心里“噔”的一下有些跳乱了,他这才迎了乌云珠进宫,明日宫中估计喜庆未退,让博果尔进来不是给他找膈应。
吴良辅垂首在一旁等着吩咐,听到上方的声音忽然中断,不由有些奇怪,过了半晌,才再传来旨意“三日后召议政大臣过来议事”。他心中奇怪皇上前面说着“明日”,不到半刻咋就换了“三日后”,但想到传旨的对象时,立刻有些领会了其中的意味。
这襄亲王的大腿以后可真得抱牢实了,吴良辅接了旨,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毕竟后宫从不缺的是美人佳丽,皇上与贤妃那股浓情蜜意太过来势汹汹,在他看来这种感情更像是见不得人下产生的一份刺激。毕竟宫中那些女子平日多是规规矩矩、安安生生等着盼着皇上宠幸,哪有这样还要皇上主动去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地见面,见了面也只能抢着时间说些小情小爱的话。
作为旁观者清的吴良辅,转头想到那面上总是带着水样柔情的女子,心里暗暗赞了一把,这贤妃欲拒还迎的手段实在厉害,说不得以后真是宠冠后宫、母仪天下的命。
吴良辅虽然学问不高,到现在也只认得“之乎者也”四字,但在宫中追摸滚打了这几十年,这片皇城中发生的肮脏事,心眼里看得也是最为通透。
第二日,微风轻抚,浮云淡薄,乌云珠按着时辰乘舆到了慈宁宫前,娴静端庄地立在慈宁宫主殿月台前静候太后升座。
却见朱门紧闭,过了半息都未有人出来,乌云珠仍是面带笑意,正经静立,又过了半刻,“吱呀”一声门开了,众人见是太后身边最为亲和的苏麻喇走了出来,她向来平易近人,即使对待下层的太监宫女,也少有厉言。
这会儿,她走了出来,带着一贯的亲和笑意,歉意道:“贵主子,这两日节气不定,太后昨夜儿有点头痛难受,刚刚太医来诊,恐是受了风寒。”她乌色的眼珠温润柔和,让人生不出气性,她有些不好意思朝着乌云珠说:“怕是要劳贵主子明日再来一趟了。”
乌云珠忙表示了关心,便不多做打扰返回了承乾宫,尚未跟太后请安,按规矩,连皇上和皇后那的请安也需要一并延后,这会儿应该有人已经通报过去,这一路,她心中明白,应该是太后不待见自己,硬给了自己一个马威。
捏着手中的锦帕,她顺了顺从昨夜就积压下的郁气,感觉到小腿隐隐传来酸痛,只得闭目养神,只是她眉宇轻耸,看来也并不是完全静的下心来休息。
只是回到了承乾宫后,她脸上的笑意却显得毫无芥蒂,只是招手换来了秀莲,对她轻声嘱咐了几句,便让她下去了。
接下来几日,整个宫中的人顿觉得局面诡异,形势不定,一时竟抓不住风头方向。
太后次日出来承了新晋贤妃的六拜三跪三叩礼,只是面色严肃也不愿与其过多说话便返回了主殿,这样若还看不出太后对贤妃的嫌弃,那真是白生了双眼。在后妃窃喜、宫人计较的时候,皇上的态度却又给她们定了一锤子。
皇上几乎日日都与贤妃在一起,尤其在批改奏折时,这等机要事皇上竟然也让其在旁边,在目前来看实在是恩宠一时、力压他人,太后也竟然未出头喝止,这让后宫的人,是又羡又恼又想踩脚又想阿谀,可是偏又怕自己下错了注而得罪了任一方。
这种莫辨的局势下,日子悠悠过了五日,被唤进宫中议事的博果尔自然不知道这宫里的风云变幻。
几位议政大臣这才知道,皇上将他们唤来,是为了防患旱灾灾情的事情,只是这旱灾多发生在春冬季,这会儿刚入秋,恐怕还有些时日,再者也不知今年是否有旱灾出现,一时也拿不出个方案来。
博果尔听着,思忖了会,富察额色赫已经离京办事,岳乐又前往镇压反军,一文一武的两大满族重臣都不在,这议政大臣中仅剩下多为汉臣,说出的主意想法恐怕拿到朝堂上,又要引得其他满族王公箭弩拔张的。
皇上希望以儒家治国,首要还是要解决安内的问题,这么一想,旱灾防患实在是入冬后的首要大事,民不安则国不宁,他作为襄亲王牵这个头,身份背景也都压得过去,这么一想,便越发觉得富察额色赫实在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头。
他轻咳一声,见众人视线转来,似是久经考虑地徐徐提出:“皇上,臣弟倒有个想法,”皇上看着他,有些惊喜的颔首,示意他继续。
“国家安定不久,正是百废俱兴、休养生息的时候。如再遇灾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