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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让反对派没有领军人物来响亮说出。时穿这份奏章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令人不得不看下去,从而顾不得时穿奏章中的话语直白而粗俗。
王安石——时穿从王安石说起,谈到仁宗时代朝廷内部虽有争议,但人都说仁宗是满朝君子。等到了王安石执政,这位拗相公彻底败坏了政治风气,反对我的观点就是我的政敌,需要将之彻底打倒。在当时官家的扶持下,王安石排除异己,搞得朝廷“用一个声音说话”,而一个朝廷没有了反对者,则意味着这个朝廷的运行成本加大——比如腐败门槛降低,比如政令好坏事先不敢讨论,事后要花巨额资金擦屁股等等……
时穿历数“变法”新政造成了种种祸害,以及事后为了弥补这些祸害而不得不支付的政府成本,而后直接谈到神宗之后,太宗历代子孙偏爱新法的内幕——无他,收权而已。
奏章中说:自王安石变法之后,太祖“藏富于民”的策略彻底废弃,太宗子孙可以借“变法”之名,“变”着“法”子将百姓的财富装自己腰包,而后以“推行新法”之名排挤一切反对者,于是,到了今天,皇帝可以挑选一切错事去做,士大夫不敢监督、不敢谏言,只敢歌功颂德,于是金人兵临城下,河北燕京百姓壶浆以迎,整个京城守军全被太宗子孙葬送一空,老百姓纳了税却没有人保护他们不受侵略——没准要遭受出卖,比如金人如果索取赎金,没准官家将会百姓当作猪羊,折价变卖给金人,以便自己能继续坐在那个位子上继续享受。
后一种情况在真实的历史上的确发生过,做这件事的是钦宗。对于出卖自家百姓,身为皇帝是没有丝毫负担的,在这点上,上下三千年中似乎唯独被认为“偏执、僵化”的明朝做得好。可是没有心理负担是一回事,内心中的隐秘突然被人曝光于天下,钦宗突然有种赤身行走于街上的尴尬与恼怒,他发怒的将奏章扬起来,想摔到地上……见到他这个动作,秦桧突然插嘴:“陛下,臣在京东路待过,知道时大人是个行动派,别人嚷嚷金人不可信只是嚷嚷,唯有时大人确实切切实实在备战!”
作为历史上第一大奸臣,秦桧省时度势的本领举世无双,他现在是个员外郎,说话不响亮,但在时穿决定出兵后,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与时穿的关系,正是增强自家话语权的绝对力量。热血青年钦宗不知轻重,做事冲动,跟他老爹一样不考虑后果,秦桧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他明白时穿所具备的雄厚资本。
钦宗手举到半空中,怒火中烧的他还没理解秦桧话里的意思,他没有发作是因为自己下诏鼓励官民畅所欲言时,说过绝不秋后算账,这第一封奏章自己就暴跳如雷,那么以后怎么让大家上奏章,众官员是不是认为自己跟父亲一样不值得信任?
主持汴梁城防御的太常少卿李纲听出了秦桧的意思,急问:“那他都准备了什么?”
秦桧话点到为止,这时候他再说什么,可能给人与渲染夸大的感觉,所以他将目光转向宇文虚中,宇文虚中咳嗽一声,补充说:“时长卿裁减厢军数百万,将其转为民用。”
正常的文化人都这样话说半截,谁想时穿那样直白……但李纲这时突然觉得,还是时穿那样明明白白说话方式更让人能够理解。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说话让人猜想,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动员几个百姓上城守卫。他立刻追问:“枢密院,经抚房可曾接到关于此事的报告……嗯,这意味着什么?”
宇文虚中回答依旧是半含不露:“肯定解冻报告了,老夫曾在报告上副署,至于送到枢密院还是经抚房……时长卿本身是转运使,这件事老夫没过问。”
李纲有点发急,秦桧赶紧补充:“额减费不减——时大人裁减三百万厢军,只留下百万出头的校阅厢军,但荣养厢军的整体花费没减?”
“他贪污了?”李纲退口而出。御座上的钦宗陡然振奋,但李纲联想到秦桧刚才的话,马上吃了一惊:“什么,他用养五百万军队的花费,养了百万军队——新编校阅厢军有多少人?”
“三十余万!”宇文虚中故意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说完这句话后,见到殿中大臣陡然色变,他也明白秦桧的意思了,所以继续用这种语气说:“不止……我是说时长卿不止用养五百万军队的钱养这些校阅厢军,我记得地方官府还贴补了一切。”
“对!”秦桧见到宇文虚中很配合,也接着说:“路桥厢军转民用是我经手的,用的方法是:将沿路客栈、馆驿承包给路桥厢军经营,称之为‘驿守兵’。驿守兵经营所得,自留七成,一成交地方,两成贴补训练。初始三年,地方官府不收那一成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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