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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声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喝水来掩盖自己的窘态。
冯妈妈听着他们三人谈论自己楼里最红的清渺,颇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位爷过奖了,不过虽然清渺算不上最漂亮的女子,但在这汉口想找出第二个来也是难为的。”
那眼中的得色就像是祖冲之在介绍自己的圆周率,唐寅将自己的画卷展与世人一般。文定向来不关心风月方面的见闻,不过见过谢时臣一路上的神秘,正声兴奋的举止,这冯妈妈的自得,也开始对这个唤作“清渺”的女子产生了一见的兴趣。
谢时臣还在催促,冯妈妈只好解释道:“我们姑娘呀!知道今天您谢大公子要为她作画,此时正在沐浴呢!不如老身先着人操办一席酒菜,再叫几个姑娘来陪陪几位,待清渺她梳妆完毕再来拜见,如何呀?”
正声满口答应,可谢时臣却不为所动,断然拒绝道:“妈妈无须繁忙,我正要收敛情绪,找寻最好的方位、光线,思量等下为清渺小姐作画,妈妈只管拿几壶佳酿来即可。”
冯妈妈请谢时臣来,便是要他为清渺作画,听闻这是有助于画的品质自然是依从的,临出门还向正声打了个无奈的眼色。
顾正声却不理解的问道:“干嘛不让她找几个女的来呀!害我还摩拳擦掌,期盼着今日好好的乐他一番。”
谢时臣不以为然的说道:“正声,咱们今天来就是要会她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你先叫几个进来不是摆明着看轻人家姑娘,不给人家清渺姑娘面子吗?到时唐突了佳人可是得不偿失呀!”
正声一想也对,但他又不是那种轻易服输之人,便和谢时臣狡辩起来,反正正主还没来,二人就以斗嘴为乐。
而此时的文定却被这窗外的景色所醉,此厢房正是临湖而建的那一面,文定不自禁的走到护栏那坐下,向窗外望去。
这西北湖是一片尚未被人为打扰的湖泊,一轮明月照下,偶有数只野鸭在此飘卧,芦苇丛时为清风所微摆。而湖岸边依树停泊着一叶扁舟,扁舟上依稀还有一些微弱的灯光,在银白的水域里闪烁着。
初看甚是不和谐,但细品来另有一番澎湃的生机涌上心头。与天做邻,以水而居,一切又是如此的安详,如此的寂静,让文定不自觉的想着眼前的画面,又何尝不为一幅画呢!
冯妈妈推门而入,指使身后的丫鬟将托盘中的美酒置于桌上,而她自己则过来说道:“谢公子,我们家姑娘已经准备得当了。”
谢时臣道:“那赶忙请来,好让谢某开始作画呀!”
冯妈妈望着文定、正声二位,怀有歉意的说道:“实在是抱歉,我们那个姑奶奶实乃是不可饶人的主,听闻谢公子还带了两位朋友来,便不肯轻易露面了。”
谢时臣心想,自己免费作画,而这清渺竟是如此的使自己下不来台,不怒反笑道:“哦,原来清渺姑娘是嫌在下等俗人难入法眼,既如此,谢某等告辞了。”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冯妈妈也是陪着小心。
文定听闻是怪责自己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为免谢时臣作难,拉着正声向谢时臣道:“唉!时臣兄应人之事岂可中途而废?我等暂避就是了。”
谢时臣却并不做此想,道:“作画讲的就是一个心境,今夜我心情已是大坏,强作亦是不能,难入世人法眼。冯妈妈,此事就此作罢了,我等告辞了。”
冯妈妈知道谢时臣近来在汉口是如鱼得水,文人富商对他甚是推崇,轻易得罪他实在划不来。
她焦急的说道:“谢公子,今日老身自知理亏,可我们姑娘寻常便有答题方可显面的先例呀!您谢公子所谓作画尚可不需此,可这二位爷也不好轻毁此规定呀!老身有个折中的办法,想您谢公子的朋友也必是才识五斗之辈,我们姑娘说了,只要其中一位爷答出一个问题就算是过关了,对于外人老身也好交代呀!”
谢时臣望向文定二人,正声摇手道:“别看我,我只能耍耍拳头,对什么答题是一窍不通的。”
谢时臣泄气的对他说道:“一边去,我就没指望你,文定你觉得此事如何呀?”
文定只好勉为其难的道:“我只能说试试吧!”
冯妈妈听闻文定愿意试试,便喜道:“我一看这位公子就不是平庸之辈,不过谢公子我们可说好了,哪怕是这位公子一时不慎,老身自会好好招待,可不许再说这走的话了。”
谢时臣微微的点点头,口里喃喃的说道:“这都是什么事呀?”
冯妈妈笑道:“搞不好这就是一段佳话,小婷,将东西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