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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阿纪,你去休息休息吧,你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合眼了。”应太傅的请求,沐皇后拖着病体前来御书房做说客。
战火远比想象还要惨痛激烈,尽管胡帅将军带领的悍兵埋伏在天州城外,可与三面敌军对峙,始终双拳难敌四脚。好在还有天州守城尹风将军,坚固的防守加上胡帅将军灵巧的游击战术,天州城门尚未被攻破。
不过,却也已是岌岌可危。
“是啊,阿纪,去休息休息吧,你若是倒了,那军队士气可就彻底跨了。”
接话的是沈天浩,不知从何时起他也跟着挽云改口叫“阿纪”——估计那阵子陆皇帝心情不错,笑笑便也接受了,破天荒地没有伸手跟他讨价还价要“交换条件”的银子。
太傅点头,见缝插针地跟着劝慰:“陛下无需太着急,目前我们虽落得下风,可他们的粮草储备不足,时间一长自会暴露,待到那时,他们就算不想撤兵也得撤兵!”
“可若是天州城在此之前就被破城了呢?”陆纪辰的脸深深埋在双臂之间,谁也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粮草不足粮草不足……粮草再不足他们还是出兵了!朕九方国大半军力,大半军力啊!你说,你们说,朕这皇帝是不是当得太无能了……”
“阿纪,不要太过自责。三王爷为了找出兵借口不惜毒死自己的女儿,跟这种阴毒的人玩心眼,难免不被他忽悠……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与其懊悔自责,不如打起精神来迎战!”
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她心里已有了主意,沈天浩两眼放光崇拜地看着自家未来娘子:“春花……啊不,皇后娘娘可是想出了什么妙计?”
“亏你还是个生意人,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你不会没听过吧?”
读书不多的沈天浩愣了愣,呆呆地拼命摇头——哪来的贼?哪来的王?
一旁太傅略加思索,抚着白胡子忽然哈哈大笑,“擒贼先擒王?皇后娘娘总是思路奇特语出惊人,尔等不得不佩服啊!”
附和着连连点头,沈天浩一改先前沮丧,笑容有些猥琐——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谁家娘子。
“你想从三叔处入手?”
陆纪辰抬起头来,充满血丝的眼干巴巴地没有丁点神采,“你以为朕没想过?可即便尹风守城,还是让三叔溜出了天州,想是军中有内应接应,这才让他钻了空子……”
“那又如何?跑了便跑了吧,我这还有一句老话——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挽云笑眯眯地看着陆纪辰:“阿纪,若是明目张胆拖家带口的,你说三王爷他能逃得了吗?”
“皇后的意思是……”太傅白眉颤了颤,捋胡子的那支手停住了。
“他以女儿的死做出兵借口,打得就是亲情牌。既然如此,你就把他老婆孩子都绑到城门之上,让下面的军士将领看看清楚,在亲情与权力面前,他选择的究竟是什么。”挽云淡淡笑着,双手平摊开来,“选择妻子儿女,他便输了天下;选择继续攻城,他便是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惜牺牲至亲的冷血之人,自然输了军心……不管他选择哪个,后果都足够他受的。”
“挽云……”陆纪辰怔怔看着镇定自然的挽云,眼眶瞬间有些湿润。
睿智,机敏,聪慧……最是危难时,她总是能及时伸出援手,有她在身边,何其有幸?
太傅虽佩服,脸色却有些黑——绑家眷去城门上?办法好是好,不过真够缺德的!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启禀皇上,璎珞贤王求见。”太监总管俯身通报。
听过挽云的“损招”后,陆纪辰的心情稍稍有所好转,挥袖道:“让他进来。”
众人没什么反应,可有人一听“贤王”二字多动症立即发作,摸摸脑袋拂拂头发开始想着告退的借口,“啊,那啥,我大姨妈来了,回去洗个澡先,拜……”
“你大姨妈进宫了?几时的事?”暗地里自诩春花之夫的沈天浩一脸“男子汉要有担当”,责备地看着满脸黑线的自家春花:“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大姨妈在哪里?我去跟她老人家请个安……”
陆纪辰坚持了几秒,最终还是绷不住了,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他”听挽云说过大姨妈是“那事”的代名词,可这些男人们又怎么会知道?哈哈哈!看她如何下得了台!
“恐怕,皇后娘娘口中的大姨妈,并非真有其人,而代指某种事件或人物,比如……在下?”温柔醇净的男声从宫门外传来,白衣男子踩着不急不慢地步子悠悠出现,简单的请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