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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着画这一位娘子总没许人家吧?”
南宁太子这一句直接让皇帝把淑妃厌上了,要不是淑妃话多,又哪来这么多的事儿。这一件接着一件的,就没个消停。
好在温宥娘的事情皇帝倒好推脱了,“可惜世子是晚回京了半年,温家大娘子早与兴国侯府的世子换了庚帖。”
南宁太子颇为遗憾道:“京都女郎果真与南面不同。咱们南方的娘子,看中了谁就大胆上前示爱,哪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麻烦。”
所以你们是蛮夷,我们是礼仪之邦。
温家老爷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给憋住了,十分圆滑道:“各地风俗都各不大同,各有各的规矩。”
南宁太子见温家老爷便道:“这位大人是?”
温家老爷子一口老血梗在喉头,又不得不忍下去,解释道:“老夫乃礼部尚书。”
“哦。记得了。你家儿子娶了两个媳妇是吧?”南宁太子道。
温家老爷忙解释,“是先儿媳因产子离世,后才续娶了一位夫人。”
南宁太子听得摇头,“咱们南边的人,一辈子只娶一个便够了。”
这话纯属扯淡,就温家老爷所了解到的南蛮,不是走婚便是无媒苟合,哪来的一辈子只娶一个。
无非是大多南蛮子不比大隆人好活,男人比女人死得要早些,这才来的一辈子一个。要换个长寿的,妇人死了,也有续娶的。
不过这种事情温家老爷自然也不能直言出来打南宁太子的脸,只笑着道:“咱们大隆自来奉行的便是一夫一妻,余下不过妾室罢了。便是续娶,也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与照顾原配子嗣罢了。”
南宁太子微微颔首,“只是京中盛传你府上继室谋害原配子嗣,不知是真是假?”
温家老爷老脸顿时红了,这本是被皇帝压下的事情,竟然也被一个才进京的南宁太子听到了,足以看出当日温府的事情到底闹得多大。
“不过外界流言,不足信尔。”温家老爷不得不厚着脸道。
南宁太子看向皇帝,“陛下,这真只是传言?”
皇帝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但一国之君在这种事情上还不至于说假话,只能道:“是真是假,问一问温家大娘子不就知晓?”
南宁太子摇头,“算了。是真是假又与别人何干呢?某也不过是惜娘子之才,若大隆不好,与我回南边也是可行的。既然温家娘子已有归宿,且京中乃是传言。某也不需多此一举。”
皇帝干笑道:“世子过虑了,大隆乃礼仪之邦,温府又是书香门第,又怎会有传言中的事发生。”
南宁太子但笑不语,当年若不是大隆皇帝逼人太甚,他家祖上又何必自立为国。在他面前说大隆乃礼仪之邦,也不怕闪了舌头。
不过上位者素来如此,南宁太子也是其中之一,更是深得其中精髓,只暗叹如薛九、温宥娘之流为何不在南宁。温宥娘那一幅画虽有挑衅于他的意思,这点不敬他还没放在眼里。
只是南宁太子看了身侧的侍者一眼,见他面色不变,才跟皇帝道:“薛家娘子的枪法与温家娘子的画技,都让某佩服不已。大隆果真人才济济。”
就这么轻易的把温宥娘的冒犯放下了,半点没还击回来的意思。南宁太子的忍功,让大隆的文官武将们都跌破了下巴。
南宁太子不挑衅回来,皇帝自然是高兴,对薛九与温宥娘的赏赐更是丰厚:“来人!赏——”
“陛下有赏——”
“赐薛家九娘子霸王枪一柄——”
“赐温家大娘子玉帽黄金笔一支——”
太监的唱和将整个御花园都镇住了,良久才有人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便跟身边人议论起来。
霸王枪,是跟先帝打江山的一位国公爷所有。
国公爷早逝,无妻无子,无父无母,无兄无妹,这柄枪就被先帝收藏在了私库当中。
百年多年下来,历代皇帝都不曾把它拿出来赏赐,此番一赏便是赏给一个小娘子。怎么能不让臣子们感到震惊与不解。
与给薛九的霸王枪一比,温宥娘的玉帽黄金笔就不起眼起来。
在座的闺秀们,特别是武官家中的闺秀,看向薛九那眼神就是赤裸裸羡慕嫉妒恨了。
薛九双手接过霸王枪,回头对温宥娘一笑。
“一起更衣?”薛九小声道。
温宥娘微微点头,退下将赏赐交给温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道:“祖母,我且先去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