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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担忧、遗憾和惋惜之外,实在不能把我怎么着的底儿之后,我立刻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那天“谈话”的最后结果是这样的:我父母在明白事已至此、一切已无可挽回之后,也只有“尊重”我的所谓“选择”。可是,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我必须带他们去一一确认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唱歌的地方的确是确有其处;而且,我确实是在和一个女孩子合住——这当然不可以。首先,我根本就没有和一个所谓女孩子合租的房子给他们看;其次,我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上班还有父母跟着,那也太让人笑话了!于是我又急了,我一边装做被人冤枉似的说:“你们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一边采取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的招数,趁他们一不留神,拎起包儿不管不顾地冲出了家门……
第四乐章 爱情,爱情,像太阳(11)
退学风波给了我十分重要的启示:那就是凡事终需面对!几个星期后,我决定再一次(这一次可是主动的)面对我的父母——为了那带给我巨大的喜悦和勇气的爱情。
那是个云淡风轻的早上。我和夏旸破例早早起来,梳洗停当,踏上“征程”——之所以选择“征程”一词,有两个含义:
一、自从那天晚上从家里“逃”出来之后,我还一直没回家,所以心里未免有些没底儿;
二、我估计我爸妈大概不会喜欢和接受夏旸——夏旸那身行头倒还好办,既然是要去见未来的岳父母大人,暂时收敛一下锋芒也是有必要的;问题是他的头发——要知道,那可是在90年代初,留长发的男人那可真属于“凤毛麟角”,全北京的大街上也找不着几个,何况我爸妈偏偏是那种正统得不得了的人!
可是这一切已经都不会再困扰我了。从家里“逃出来”的这段时间,我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好天气带给我好心情。我决定不再逃避,而是要去面对,去让我爸妈接受本来就该属于我的“权利”!
自从我认识夏旸以来,还从未见过他穿得像那天那样“正经”和“刻意”过,以至于在他生命里的那一天的样子,也许他自己都早已经忘记了,但至今仍异常清晰地储存在我的记忆图像库里:平时随意披散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用一根橡皮筋儿束起来;一件洁白得简直有点晃眼的短袖T恤(新买的),再加上一条黑色至膝牛仔短裤;一双同样洁白的线袜和他最爱的那双黑色“踢死牛”军靴。那一路上,他没像平常那样开些这样那样的玩笑,而是很少说话,显得若有所思——也许是因为紧张吧?因为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去见女朋友的父母,何况又是在那样“特殊”的情况下。
那天,我算是又一次“刺激”了我爸妈。
“出逃”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这自然是令人欣慰的事儿,可是,突然带回来这么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男朋友(我妈妈的原话),这无疑是旧痛未复,又添新伤——几个星期的时间,大概心境刚刚趋于平静,这个“宝贝”女儿就又“来”了!
还是我爸稳得住,他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全然不动声色地坐在客厅里和夏旸聊这聊那;我妈可是有点儿压不住火了……她把我叫到厨房,估计她肯定为还得给我们做午饭这件事儿气不打一处来吧?然后顺手就把一个盘子摔到了地上:“你是不是要把爸妈气死呀?书不念就不念了吧,我们也不是那种一定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孩子身上的父母。可这算怎么回事?领了这么个怪里怪气的家伙回来!什么搞音乐的!搞音乐就非得弄成这样?你爸妈的这两张老脸都快让你丢尽了!”
“妈,他怎么了?不就是发型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这是他自己的事儿,别人无权干涉!”
“对,是他自己的事儿,我也没兴趣干涉!可是进我这个家的门就不行!以后你别给我往家带!”
“为什么?他是我男朋友,为什么不能来?再说,这怎么丢人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这么不能接受新鲜事物?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呀?您也太落伍了吧?”
“落伍?怎么满大街我也没见着一个?”
“那是因为咱们的生活圈子不一样!”说到这儿,我忽然意识到我或许该对我妈讲点儿策略,于是捺着性子把自己的音高降了下来,“妈,您还不认识他,就这么以貌取人地否定,不太合适吧?您可是个长辈,而且还是个知识分子,这样真让我觉得挺失望的。”
第四乐章 爱情,爱情,像太阳(12)
“别说了,反正我不同意!要想过我这关也容易,让他先把头发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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