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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以后,她给秦墨又打了一个电话,告之她想把孩子生下来的决定,秦墨并未多说什么,语气平平缓缓温温和和地重复向她交代了些孕妇必须注意的事项,最后沉吟了片刻,对她道,宝宝的胎位不大正常,建议她时常做些针对性的幅度不大的有氧运动。
她听在耳里,记在心上,让福妈弄了张光碟。像当初练冥想瑜伽般在家中自学起来。
于是,顾方泽回家时就看到了李涟漪冲着他的方向,两手撑地跪在地上做膜拜状的诡异情景,忍不住愣了愣,抱着欧琳的手也不禁松了下。
小家伙有点吓到,赶紧搂紧了他的脖子,却又咬唇不敢吭声。这位叔叔很好看很温柔。可是之于她还是个陌生人。
他将怀中软软的小人儿重新抱紧了些,勾起唇角,立在门口,向着对他的到来毫无觉察的女人笑着开口道,“没想到你心里头这么崇拜我,还给我行三跪九叩之礼。”
冲着他的后脑勺顿了下,随后抬起,一张素净白皙的脸蛋因轻微的运动显出淡淡的晕红来,一双乌黑的眸子明亮如星,看得顾方泽又是一怔,随即脚步一动,抱着欧琳朝她走去。
边走边说,“需要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是由我将欧琳带回来的么?”
李涟漪立起身,转身关了音乐后,坐回到沙发上。低头穿拖鞋,看也不看他,怏怏道,“不用,我都知道了。”她现在看到他的脸就一肚子火,就想砸东西砸人发泄一下,可是这样对胎教不好,所以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我就知道卫放会通风报信。”他俯身放下欧琳,欧琳脚一沾地就立马朝李涟漪跑去,跳进她的怀抱,蹭蹭她的脸,眼睛晶亮晶亮。无言地表达她的愉快心情。
李涟漪将欧琳放在膝上抱好,让他的话给气乐了,弯眸笑起来道,“通风报信?敢情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心虚的?”这是他们自吵架以来的第一次谈话。她口气恶劣。不想和他虚与委蛇。
这年头奴隶受压迫还能反抗起义呢,凭什么她就得憋着口气活活把自己闷死。
顾方泽亦坐到她身旁。闻言眉尖一挑,“你在乎?”语气满不正经,像是开玩笑。他这人就是这样,先前的硝烟弥漫似全烟消云散了,无事人一样谈笑如常。
心思变幻莫测如此,也算是种非常人所能及的本事。
李涟漪自认是平常人,做不到他这种境界,并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便问道,“在乎什么?”
顾方泽唇角轻扬,不回答,李涟漪久久没得到回应。这次屈尊膘了他一眼。见这厮笑的。祸水至极。哼。祸谁呢?
鉴于在此之前两人仍处于冷战状态。李涟漪压根没打算给好脸色,想了又想,恍然状,“顾大少以为我在乎你和唐婉…?”说话间神色隐隐讥诮,到了关键处又略略停下来,不继续说了。
“嗯。”顾方泽应得自然。“小婉今天出院,情绪还是很不好,所以路过游乐园时她说想下车去…我不好推拒,就陪同她一起去了。”
李涟漪沉默,静静听着他说完,尔后才看着他道,“既然你向我解释了,那么我是不是也该说明下上午为什么不接电话的原因?”
顾方泽说,“你愿意说就说吧。”
不理会他欠揍的回答,李涟漪留心看了眼欧琳,她还听不懂汉语,此时神色有点不安,于是就让指了个方向,让她去隔壁的儿童房玩儿去了。
福妈未雨绸缪,自从知道她怀孕后,就买了一大堆小孩儿玩的东西,机关枪啊布娃娃啊奥特曼啊应有尽有,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放在主卧室里怎么看怎么怪,就让福妈搁到隔壁的儿童房去。儿童房则是顾家二老早早就想好布置出来的,十来坪米,很宽敞,墙壁让顾方泽叫人刷成了浅浅的草绿色,说是以后对孩子的视力有好处,房里还放着个摇篮和儿童床。只不过这些费尽心思的布置,隔了好些年。都没派上用场。
话在舌尖转了好几圈,她终于决定吐出来,“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坐在你对面的星巴克里,看见你边拿着手机边和一个女人从车里出来,我想还是别接的好,省得小美人儿知道了心里不高兴…”见他神色稍变,嘴唇微动像要说什么。她笑了笑。继续说。“然后在两个小时以后,我又是从一通电话里—哦,就是你说的,卫放通风报信来着——得知你偕同另一佳人出现在游乐场,两个人还带着欧琳一起玩旋转木马。怎么,是像扮演一家三口吉样三宝呢,还是见我家欧琳可爱,想拐走啊?”
一番话下来,讥讽,嘲弄,尖刻,调侃通通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