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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起床吗?我在你小区外面,一起吃个早餐再去你外婆那儿?”他已经计划好了。
“几点?”我按着太阳穴,失眠成了恶性嗜好。
“9点半快十点了——”
“该死!直接去外婆那儿!”差点儿睡过头!外婆是不允许我懒散的!更不允许我迟到!
胡子是卫来的车上刮得,翘起的一缕头发压不下去,让我心烦,幸亏没迟到,我只是得了外婆的冷笑。“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她直接越过了我,打量起卫来。
今天的卫来,穿深蓝的线衫、牛仔裤、浅棕色登山靴,干净又乖巧。“外婆,我叫卫来。”他的亲热浑然天成,我倒成了外人。
外婆笃眉,没有训斥卫来。“你跟旻攸在一起多久了?”
“事实上,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还没有?”
“我在追求旻攸。”
“追求?”外婆嗤笑。“他值得你追求吗?”
“爱情这回事没法儿判定值不值得。”
“你倒是理想主义者,可旻攸不是好糊弄的孩子——”
“我不是理想主义者,比起理想,我更在意物质基础。旻攸是不好糊弄,可我也没打算糊弄他——”
“物质基础?你有钱吗?比他前男友还有钱?”外婆是认可闫岑忻的。她觉得闫岑忻有能力,觉得我高攀了闫岑忻,觉得我不配有人爱。
“不能跟闫岑忻比,也就温饱不愁而已。”卫来总不会乖巧到底。挑衅配了酒窝,是甜蜜的刺。
“那感情呢?旻攸跟闫岑忻十多年——”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都结束了怎么比较?外婆总不会时时仰叹过去韶华吧?旻攸更不是那样的人。”
“好一张利嘴。”外婆牵起笑意,我不敢揣度其中的嘲讽。“给你提个醒,旻攸害怕厉害的人——”
“所以他害怕您。”
“不仅是我,他也害怕闫岑忻。又爱又怕的,因为有恐惧,生活才有方向,他就是这么软弱的人,可你不会成为他的方向,因为他已经不单纯了。闫岑忻挥霍了他全部的单纯,你还想要这样的池旻攸吗?我的外孙一无是处。”
“一无是处的池旻攸很温暖,我喜欢这样的他。如果不能成为他的方向,就让他成为我的方向。”卫来牵过了我的手。用力,温暖。
我浑浑噩噩的,对话不成对话,被人否定,再被人肯定,继续否定,似乎没有定论。外婆说她需要休息,我失了力气:“我明天再来看您——”
“跟卫来一起吗?他应该很快就会把我气死。”外婆微笑,这次全无恶意。“我喜欢这个孩子。旻攸,你总能找到优秀的对象,难能可贵的是,这次这个男人体谅你。”
我该说“谢谢”吗?还是反驳?全然不在预计内。出了医院压力依然在,我沉吟着:“麻烦你了——”
卫来偏过头,看我。“麻烦?”
“麻烦。”我点不燃烟,手在发抖。
卫来按住了我的手,帮我按下了火机。火星“啪”的一声亮起,不是光明。“你怎么了?”
“嫉妒。”
“嫉妒?”
“外婆喜欢你,我却一无是处——”
“傻瓜。”卫来扬起嘴角,夺过了我唇间的烟,深吸。“你这么在乎外婆?”
“她养大了我。”在没有碰到闫岑忻以前,我只有外婆,我努力讨她的喜欢,她不喜欢我。成长时期的伤害成为了习惯,我习惯了冷漠,不抱期待也不被期待,爱情在理智之外,无法冷淡待之。但现在,我想我可以更从容一些,外婆说得对,闫岑忻挥霍了我全部的单纯,终却一无是处。
“你们之间,太微妙,我无法体会。她实在是个厉害的女人,令人敬畏。”
“可你不怕她。”我怕的,始终怕。
“为什么要怕?她是你的外婆,是跟你有关系的人,而我,只想跟你发生关系。”卫来倾向于简单的关系,简单到只有我跟他。
我恍惚,又彻悟。自身的意识狭隘到担心起繁文缛节,可卫来不一样。他是神经病。
车停在蔬果茶饮店前,卫来突地侧过身吻了我:“这周末,小酒馆重开,你也来吧。”“我——”我的话被敲车窗的责编打断了。责编一脸哭相,我只得把尴尬放在一旁。卫来识相,未再说下去,却擅自规划了我的周末绝尘而去。
“池先生。”责编顾不得男人的脸面,吸着鼻子。“我找不着老师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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