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1/4 页)
杀意。
因花厅内伺候的奴婢本来就不多,大都是众人的贴身侍婢,所以大夫人这话一出,让屋里顿时寂静无比,众人都不知道如何反应。
李靖立刻拍案而起,大声吼道:“思逸既然已经要离开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李靖居然为了一个小厮下自己的面子?大夫人简直是难以置信!
她的心里越发觉得这个李思逸和杨逸仙一样是个祸害!
思逸?思逸?还特意取了这样一个欲盖弥彰的名字?打量谁是傻子不成?难不成那个贱人死了还要再来一个这样不男不女的东西来恶心自己?
大夫人的笑声更加的不屑,她好像压抑不住这种发自内心的嘲讽,她笑着说道:“我咄咄逼人?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是个什么东西?我居然会为了他咄咄逼人?侯爷?你就是有什么想法,是不是也太急切了一些?这里可是瑞禧堂!你就是不给我脸,总该估计老妇人的颜面!”
李靖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她说的没错,她一个堂堂的侯爷夫人怎么可能和一个小厮计较?她并不知道李思逸的身份。从她的角度来看,一个小厮这样的放肆不懂规矩,的确是该教训的。
他的确是太急切了。
可是他就是忍耐不住,好像只要他再一次不小心,再一次放纵大夫人,他就会又一次的失去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李思逸低着头,静静的站在那里,他似乎在等待,也似乎是一种考验。
这么长久以来,他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身份。儿子?情人?男宠?甚至是替代品?
他十岁之前并不是跟在李靖的身边,而是生活在一个叫做南风馆的地方。
那里也有许多长得和他一样容貌俊俏的男子,他们就是依仗伺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达官贵人们生活。
那时候他是那些少爷们的小厮,他每日看到他们强颜欢笑去接待那些他们并不喜欢或者骨子里看不起的粗鄙的或者粗暴的人。
他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会和他们一样。
终于在他十岁那年,就在老板想要将他挂牌接客的时候。
福伯出现了。
他花了三百两银子将自己赎走。那是当初自己被卖进来的身价的十倍。
福伯领他去重新学习了规矩,并且带到了这个叫安平侯府的地方。
那时候他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叫李靖的男人,一个既不像是父亲、又不像是主人的人。
他像是一个父亲那样的关怀自己,用心教导自己,就连府中其他的子侄都没有过和他一样的待遇。仿佛自己就是他最宝贵的儿子。
可是到了外人的面前,他又让自己像个最低贱的下人一样跟在他的身边,同样的去做一个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小厮”。
他不是说,自己是他最爱的人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吗?
他不是说,自己才是他这辈子最想要的儿子吗?
终于,在李思逸几乎绝食寻死的威胁之下,李靖答应了要在元宵节这个重要的日子给他一个正式的身份。
可是如今呢?老夫人几句训斥、大夫人几句嘲讽,他就又退缩了!
难道自己要永远顶着个“小厮”的名头过一辈子?
老夫人看到像是在无声的对峙的三个人,就这样一个冷笑、一个冷汗、一个冷然的站在厅中。丝毫不顾及其他人基本就是在看笑话,只是深深的陷入了他们自己的固执之中。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今日就算是自己,也不能阻止这件惊天丑闻的发生了。
她只能有些疲惫的说道:“我今日累了,家宴就算了吧。老二,带着你媳妇和孩子们先回去吧。贞儿、柔儿,你们也先回去吧。贞儿,你好好的把煜之送回去,别吓着孩子。”说完就无奈的摆了摆手,仿佛再也没有一丝的精力去多说一句话了。
话里没有提到李靖等三人,显然就是要让他们留下了。
二夫人即便是有多么的想看这场热闹,想看大夫人出丑,也是拗不过李端的生拉硬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二子一女去了。
李贞儿和李柔儿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起身准备离去。李贞儿拉起李煜之的手,姐弟两个低着头,走出了瑞禧堂的花厅。
外面守着的丫鬟们看到主人们纷纷走了出来,都有些奇怪,可也不敢怠慢,都纷纷给主子们披上了早已在茶房捂热的大氅或者披风等御寒的衣物。
一群人都觉得有些无话可说,连告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