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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气。而且显然被气煞了,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
“原来是尚老前辈您来了。”羽樽恍然地说着,脸上有受宠若惊的表情,眼神飘到殿外,果然隐隐见人一路抬着棺材过来了,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一如既往是来以死相谏的,薄唇边顿时泛起一丝奇异的讥诮笑意。
那白发老者名叫尚尽忠,乃雪国三朝元老。他前半生是一名教书先生,桃李满天下。后来投笔从戎,做到雪国骁骑大将军之位,立下了汗马功劳,受到所有雪国人敬重。只是老来昏聩,行事颇有些颠来倒去。如今一只脚都埋在黄土里了,还不忘隔三差五跑来跟羽樽摆脸色置置气,仿佛生怕有生之年给人忘了似的,非得时不时弄出点动静来不可。
“老臣听说公爵想不战而降,自行舍弃徽州三郡,可有其事?”尚尽忠气息甫定,立即倚老卖老尖锐发问,丝毫不忌自己的话伤透了对方的颜面。一张打着褶子的老脸绷得紧紧的,好像栗树上就要炸开的果实硬壳。
“嗯。不过也没您说的那么严重,这应该不算什么投降吧?”羽樽仍是好脾气地回答着,只是笑容微凉,“尚大人觉得此计有何不妥么?”
“不是不妥,而是大大的不妥!”尚尽忠见了羽樽那副火烧眉毛都不着急的样子就气得髭须直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滔滔不绝,“老臣跟随先帝戎马一生,深知开疆拓土的筚路蓝缕,可谓步步维艰!祖宗社稷,向来都是寸土必争,哪怕付出血流成河的代价!公子年纪忒轻,自是不懂在徽州的每一寸土地上,流过多少先烈的鲜血,有多少雪国将士因此马革裹尸而还总之一句话:无端弃城乃是下下之策!必然导致军心不稳民心溃散,除非弹尽粮绝国毁家亡,否则谁若出此下策,谁就是丧权辱国之徒!!”
一番慷慨陈词,说得整个昭阳殿内鸦雀无声。羽樽安静地靠在座椅上,秀美的睫毛微微抖了一下,刚闭上眼转瞬又抬了起来,眼底骤然升腾起针尖般冷锐的亮光。
“有失必有得,尚大人何必鼠目寸光,敝帚自珍?”年轻人清秀绝伦的面上,笑容渐敛,眼底慢慢浮现出骇人的冷漠睥睨之色,沉声缓缓道,“我既已退避三舍,楚太子自会重新斟酌其中的厉害关系。现在的神空两方联盟,不久的将来,或许会变成三方联盟须知无论是神迹、天空还是雪国,我们最强大的敌人皆不是彼此,而是另一个更加诡异强盛的王朝风之都!”
听到那个数百年来仿佛震慑心魂的响亮名字,所有人都不由得悚然心惊,面面相觑。就连那片刻前义正严词说得眉飞色舞的尚尽忠,都不免沉寂下来,颓然落座。
“仅仅是一个名字,你们便怕了吧?”沉吟片刻,羽樽露出洞察一切的冷漠笑意,这个笑容令人心底陡然生出几缕不可捉摸的寒意。
“更不用说,那个强大到可怕的男人,位列三公之首的端郡王——金辙若。那个人的野心,一直都是黑暗的源泉,这就是所谓的,灭亡神不存在的领域!”言及此处,羽樽的眸光蓦然大盛,那是针锋相对的光芒。
——无论那个人是妖是鬼,是否已经达到上窥天道、转变星轨的恐怖程度,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与他之间,新仇旧恨不共戴天,他日星宿相错,必当一殒!
“呵呵”满堂阒静之间,尚尽忠桀桀冷笑起来,昏花老眼中精光游走,竟然破天荒顺着羽樽的话说了下去:“要想尽弃前嫌,达成三方会盟,恐怕不是舍弃徽州三郡那么简单的事吧?”
羽樽看到他那种阴鸷的眼神,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被对方下了套,立时脸色寒如冰雪,心中悔之欲死,冷冷道:“尚大人年纪大了,就该颐养天年。像这种费心费神的事情,您还是少管为妙呢。”
哪知尚尽忠根本不知死活,继续嘿嘿冷笑道:“想那楚太子妃被囚碧落数月之久,天下人尽皆知。楚太子受此屈辱,曾在三军前祭下血誓:此生若不血洗碧落,夷灭雪国,纵使枯骨成灰,绝不罢师回朝!”
话音刚落,整个昭阳殿内,人人都仿佛被那样激烈笃定的仇恨之语、被那种充斥着浓重血腥味的誓言所震撼,无不凛然变色。
“试想,即便我雪国想冰释前嫌,楚太子又焉能善罢甘休?”尚尽忠一张利嘴,出言诘责凌厉,不给对方以任何喘息之机,“虽说劫亲之事事出有因,然而老臣以为,公爵实在不该拖延日久,闹到如今不可开交的地步!所以臣以为,当完璧归赵,将太子妃不日送还盟军,改日再登门谢罪”
“嘭”地一声巨响,羽樽面前摆满珍馐的桌案,被他猛地一脚踹翻在地,仿佛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喋喋不休,羽樽愤然离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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