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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下,哪里赔偿得出这笔巨资?韦彦虽然没说外话,但从他浏览账单时煞白的脸色来看,这笔钱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笔能够轻易拿出的小数目。
元曜愧恨难当,觉得无颜苟活,解下了腰带,抛向了房梁。
红线今日已经是第四次来燃犀楼了,下午跑了三次,替小姐传花笺,但是元曜与韦彦出门,一直未归。这次再来,还好,仆人说元公子在房间里。
红线提心吊胆地来到三楼,生怕撞到帝乙,踩到麻姑,好容易平安地来到了元曜的房间外。她见窗户没有关上,心想未来姑爷来长安求功名,一定正在房里发奋苦读,便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探头探脑地向里望去,想先偷窥姑爷是个什么品貌。
红线探头向房间里望去,原本怦怦跳动的心一下子快跳了三拍。房间里,一个愁眉苦脸的书生正踮脚站在小凳子上,把头往从房梁上悬下来的腰带里套。
“啊!兀那书生,休得自寻短见!!”红线一急,从街头茶馆中的说书人口中听来的话本台词脱口而出。
元曜刚将头套进腰带里,又觉得自寻短见不是男儿所为,而且自己一死,韦彦就得背负这笔债务,无论如何,不能连累了他。不管怎么样,自己闯出来的祸,那就得自己来承担。
元曜刚要拿开腰带,突然从窗口冒出一颗人头,怪腔怪调地朝他喝喊,他唬得脚下一滑,凳子一下子翻倒在地。
元曜只觉得脖子倏然一紧,人就已经悬挂在了半空中,脸涨的通红泛青,难受得无法呼吸,只能拼命地蹬腿:“……救……救命……”
红线失声惊呼:“来人啊!快来人啊!元公子上吊了!!”
红线的惊叫声,引来了不远处的韦彦、南风。韦彦从窗口望见挂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小书生,急忙闯进去将他放下:“轩之,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咳咳咳……咳咳……”元曜想说什么,但是刚缓过气来,只能一个劲地咳嗽。
韦彦安慰道:“轩之休急,我再去缥缈阁一次,向那个黑心的女人杀杀价。你摔碎的那些东西,顶多就值一千两黄金。”
元曜欲哭无泪,一千两黄金……他全身上下,只有用大鲤鱼会账时,吉祥客栈的掌柜给的二十文钱……
韦彦又安慰了元曜几句,起身离去。南风也跟了去。
红线站在窗外,她怔怔地望着元曜,心中十分失望。这个书生根本就不是美男子,他的容貌只能算是端正,一副怯弱良善的模样,既无风流潇洒之姿,也无顶天立地之态。不过,唯有那一双清澈的黑眸,明亮得仿如不染纤尘的明镜,映照出人世间一切阴暗与幽昧。
元曜抬头望向红线,声音沙哑:“姑娘是谁?为何出现在小生的窗前?”
红线这才回过神来,她从衣袖中拿出花笺,递给元曜:“奴名红线,是非烟小姐的婢女。小姐命我送书给元公子,请元公子今夜子时三刻,在后花园牡丹亭中相会。”
纯善的小书生再次吓了一跳:“什么?非烟小姐约小生夜半相会?!这、这不合礼数,万万不可!!”
“元公子爱来不来。”红线翻了一个白眼,丢下花笺,走出房间。根据她多年来为小姐猎美的经验,这个没有姿色的小书生一定没有戏。她的任务只是传信,赴不赴约随他的便。
红线离开后,元曜尚未从缥缈阁的债务烦恼中摆脱,又陷入了牡丹亭夜半私会的苦恼中。去赴约吧,他一个饱读诗书的儒生,怎么能去做那等仲子逾墙之事?不去赴约吧,又怕伤了韦非烟的颜面,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元曜胡思乱想了一通,终于还是决定赴约。他安慰自己,只是说两句话,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也不算是太逾越吧?如果被人发现,大不了他当场撞死,以全小姐的清誉。
忐忑不安地等到子时,元曜借着月光摸下了燃犀楼,潜行到后花园,摸上了牡丹亭。——他在韦府中住了将近半个月,已经熟悉了各处的道路。
月色明朗,万籁俱寂,元曜到得有些早,韦非烟还没来。元曜在牡丹亭中等候,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假山巨石,花丛树林隐隐绰绰,一阵夜风吹过,木叶沙沙作响。
元曜提心吊胆,度秒如年,好容易挨到了子时三刻,花丛小径的尽头,两盏灯火缓缓移来。韦家小姐可真大胆,半夜与男子花园私会,居然还敢提灯?不过,怎么有两盏灯?!!
元曜定睛望去,但见月光之下,花径之中,两名女子缓缓走来。一名走在前面,身着鹅黄衣衫,步态婀娜,提着一盏红色宫灯。一名走在后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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