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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怒眉倏挑,使出了他最为擅长的“流星赶月连环腿”。身子忽地拔地而起,双腿一招招暴风骤雨般地向沈宗衡当胸踢去,光是“孤星伴月”一招已霸道无伦。沈宗衡这才始萌惧意,自感凶多吉少,他人虽矮矮胖胖,却如灵猫穿林一样灵活,双足一点,已暴然后退到丈外,自己花银子刚买个副将的头衔,在此地殊死相搏,弄不好手脚被废,岂不蚀了老本。在他倒掠而出之际,高天云已瞧出他的间隙空门,身子凌空横飞,同时施出“银汉西斜”“星月交辉”两招,踢中了沈宗衡做梦也想不到的左右两膝盖内侧,顿时痛彻心肺地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抱成一团,似肉球一般滚了出去,双腿纵然不废也已伤了筋骨了。
方国安伴着护卫已抢出帐外。高天云不敢恋战,携着隐石双双越众而出,几个腾挪闪跃,已没入了夜雾之中……
三月已是春雨霏霏时节,野外云雾弥漫,四面的山峦更是云锁雾封。方国安不知义军到底有多少人,又不熟悉山势地形,不敢贸然乘胜追击。接连数日,义军不分昼夜地轮番派兵佯攻偷袭,令他头痛不已。他明白久拖不利,仗着兵多,决意分派各部,一俟天稍转晴,全线出动搜山殄灭。
驻扎在山洞中的高天云力主拖而不战,使之兵疲自溃。
柳凤起道:“想不到国难之秋,方国安却不思外患,反策兵豆箕相煎,实与吴三桂之流同类别种而已。”
朱小鹏天真地问道:“就是那个被我爹打落马下,头戴金盔的将军吗?我认得他。”
王嘉胤心中暗忖:“他自谓是鲁王手下第一将,实是靠马士英之计,拉拢贿赂朝中大臣所得。他若再不退兵,不如设法先除了他,免得他再祸害百姓。”
朱小鹏一双大眼瞧着王嘉胤,一声不吭。然后他坐在一边双手支颐,心里想着如何去杀了这个杀他爹的仇人。他将布袋拉到自己的身后,目光呆愣愣地直视前方。
哨兵忽报,午后天泛晴光,方国安下令纵火烧毁了所有的房屋,四营一齐出动搜山,只留下中营二千余人封住出口。
高天云对众人道:“看来此地已难以久居,若宁绍二府增兵一到,我等就成网中之鱼。经年的经营已被毁尽,不如另寻一盘踞之地。前年我漫游浙东时曾到过东阳玉山一带,那里地势平坦,矮峦短冈遍布,又处在婺、越、台三府交界之地,即使太平时期,也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一旦兄弟们被打散,可告知到玉山会合。诸位切忌死拼硬打,现分头去与方军周旋一番。”
王嘉胤道:“俺还是主张摸进军营先杀了方国安,那时再全军撤出不迟。”他带上朱小鹏急向西南方与兄弟们会合,见朱小鹏背着一袋宝贝的毒蛇紧跟不上,回头道:“俺先去摸清情况,你可要抓紧赶来,到后俺即派人前来接你。”
王嘉胤一走,朱小鹏却嘻嘻笑了,道:“我才不需要你‘俺’哩。”他大眼四溜,选中了绝壁上的一小块灌木丛,飞身而下,藏匿其中。他暗自得意,谁会想到这里藏有一人?待到云雾尽散,一抹晚霞横抹天际,他拨开树叶向外一看,方国安的军营看得清清楚楚。居中的营帐外几个官兵来回巡逻,几个官兵正在烧饭,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步出帐外仰望天空。对,那人就是方国安。就是他的护卫杀死了爹!他再也没有爹了……一想到爹,他勉力忍住不哭,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又想到那个护卫,他恨得咬牙切齿,他一眼便能认出他!他要先杀了他,再连那个方国安也一并收拾了。朱小鹏就这样悲一阵恨一阵地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等了一个下午,对于他来说不亚于等了一年。他急得搔头抓耳,又不敢弄出声响,肚子里直咒骂着老天爷为甚么不早点黑下来,是存心和他作对。好不容易到了天黑,他顺着垂挂在绝壁上的藤条,“嗤溜”一下滑到了下面,侧耳倾听四周毫无动静,才小心翼翼地向营栅摸去。巡逻兵一来,他伏在栅栏外一动不动;巡逻兵一过去,他又避开灯光向暗处摸去,暗笑这些兵都是一群睁眼瞎。但一躲两避,连方向也搞混了,分不清哪一座是中军营帐。若在平时,他会跳起来狂呼乱喊一阵,叫王大哥来帮忙,而眼下不能。
远处似乎隐隐传来喊杀声,说不定义军正与搜山的官兵殊死激斗。他聆听了一会,又盯住走过来的巡逻兵。
春天的夜似乎格外黑,天空中堆满了乌云。他估摸了许久,也许营帐中灯光最亮的就是中军营帐。营帐上空一片迷迷朦朦的亮光,他极为小心地向亮光处摸去。岂料营帐的暗处布满了哨兵,如一不小心碰出一点声音那就误了大事,说不定爹的仇就报不成了。他伏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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