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页)
,并没有急着前往皇宫,只是呆呆地坐在房间里,不悲不喜,裴惠兰有点害怕不安,只好默然地坐在钟大身边。子衡和子由本来也想随母亲进去,但见到父母脸色不对,也只好跟着奶娘回房睡觉。他们不晓得这天去世的是皇上,更加不知道他们的人生将会有一场剧变。
裴惠兰终於忍不住,哀求说:「王爷,你说句话吧,随便说句话也好。」
钟大好像大梦初醒,剧烈地咳了一阵,才说:「惠兰,父皇驾崩了……太子真的做皇帝了……」他跟大皇兄积怨已深,恐怕此生也不能和好,说罢,突然一阵呛咳,觉得口中一甜,知道是吐了血,可是他没有声张,只是悄悄地咽了下去。
裴惠兰大惊,正要传召太医,「王爷,你别说这种话了。」
钟大按下裴惠兰的手,一字一字嘱咐说:「惠兰,我没事……吩咐下人换了衣服,若是宫中有人过来,就说我受了刺激,昏迷过去,无法下床入宫哭灵。」
裴惠兰颤抖着点头,吩咐守在门外的宝蝉和月蝉小心照料王爷,就到大厅料理事务。王府的下人得知皇上驾崩,随意哭了一会儿,就开始更换府中的东西,裴惠兰没经历过皇家丧事,幸好徽王府派了一个经验老到的管事过来帮忙一二,才不致乱了阵脚。
裴惠兰在府中忙着打点,没想到八月十六,丧钟又响,惊醒了钟大,皇宫又派人来传信,说是太后没了,裴惠兰本来想瞒着钟大,但下人早就向钟大通传过去。听见说太后死了,钟大连忙翻身爬起来,只觉心中像被刺了一刀,不由得「哇」的一声,直喷出一口血来。
宝蝉和月蝉慌慌忙忙,上来扶着,问是怎麽样的,又赶忙派人去请太医,一堆乱事千头万绪,连长安生了儿子也是几天之後才得知。
。
新帝即位之後,钟大才勉强好起来,带着妻子入宫叩拜皇帝和皇后。
钟大换了一身深蓝亲王服,只是大病初愈,脸色苍白,裴惠兰临行前,还担忧说:「王爷,你能支撑得住吗?」
钟大拍了裴惠兰的手背说:「我再不去朝见新帝的话,御史恐怕要杀上门了。」
自从先帝和先后去世,钟大就没再出门,这天的天色极好,碧蓝色的天空,连一丝云彩也没有,真是见新帝的良辰吉日。
端王府离皇宫不远,很快就到了皇宫,钟大一下车就感受到皇宫跟以前不一样了。引路的太监他不曾见过,连巡查的侍卫也是新脸孔,果然要将前朝馀孽斩草除根,以免夜长梦多,皇上未免太不信任父皇了。
裴惠兰去了关雎宫拜见黄皇后,钟大就在皇极殿外等着皇上的召见。钟大也不在意皇上要他故意等候,便在殿前坐下来,看着来回打扫的小太监打发时间,沿殿长廊檐下放了长条凳子,十几个等候接见的官员一个个正襟危坐,却没想到有人胆大妄为,会坐在殿前的阶级上,但见到钟大身上的亲王服,也就不敢多言了。
正在纳闷是何人时,守在门前的当值太监高采早就见到端王来了,进了去,似乎禀告了几句,便出来笑说:「皇上召见端王爷。」
钟大站起来,略微正了正衣冠,说道:「公公贵姓?」
「奴婢高采。」
「嗯,本王在宫中十几年,怎麽没见过你?之前在哪里做事?」
高采低头回答道:「奴婢只是前殿的下人,王爷贵人事忙,怎会记得奴婢呢?」说完之後,就为钟大推开殿门。
钟大朗声禀道:「臣弟奉召见驾。」
半响才听到皇帝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吧。」
钟大进来,只抬头见到皇帝坐在桌後,桌上文房四宝俱全,堆着几摞尺许高的奏折文书,下面还跪着两个中年男人,大概是某位臣子吧。
钟大双膝跪地说:「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旁的官员不敢抬头打量钟大,但凭声音也知道是久未露面的端王来了。这位端王本来就体弱多病,又受到先帝和先后去世打击,连哭灵也来不了。
良久,钟大的膝盖也跪酸了,皇帝才缓缓开口说:「起来吧。」
钟大心想,这人真是小器,居然想出这麽幼稚的方法来算帐,但也慢慢起来,不忘用手捶捶背。
「端王的病好了吗?」皇帝看了钟大一眼,他今天穿戴得特别整齐,只是眉宇间的病容却难以掩饰。
「回皇上,臣弟的病是天生就有的,太医也治不好。」
「那端王就好生养病了,没事也别出门。」
皇上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锋刃挑衅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