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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当下熏得我更难受了。我朝上风口让开几步。冲他摆摆手:“离我远点,你闻起来就像个特大号的狗头人。”
尤里抬起手臂凑上去嗅了嗅:“我怎么闻不出来……”
我没好气。脱口而出:“你是久入鲍鱼之肆不闻其臭!”
“你在说什么啊?”尤里挠挠头,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地污迹,干笑两声:“不过或许,眼下我闻起来,的确比较像狗头人。”
这家伙到底有完没完?我用力赶他走:“拜托。忙你地去吧!”尤里摊摊手,凑过来一点,展开双臂,殷勤地建议:“我想你需要安慰。要不,我们来一个紧紧的拥抱吧?”
拥抱很美好,可是臭烘烘的拥抱很糟糕!我大为骇然,忙不迭蹿开去,差点一脚踩进麦子地里。
尤里恶作剧得逞,叉着腰指着我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嘿,你现在看起来可精神多了!”里耍了一把……
明明应该沮丧的。可事实上,我怀着愉快的心情。按照威廉给我看过地图鉴。拎着从梅贝尔那儿借来的菜篮子,在农场边的树林里寻找草药。
树林里有一条小溪斜穿而过。是农场里的人平时洗澡洗衣服的地方。狗头人弄得大家闻起来实在太糟糕了。虽然雇农们平时干活早习惯了天天一身臭汗,但是今天收拾完战场后,情况额外严重,他们实在不愿意就这么脏兮兮地去吃午饭。眼下趁着帮佣的女人们在准备午饭,小溪里挤满了光溜溜的庄稼汉,包括马科伦老爹。
我一边听着那边的嬉闹和打趣,一边在草丛里和树根旁认真地寻找草药。做个法师真好。瞧瞧,我全身上下除了被尤里拍过的肩膀,干净得不得了。所以呢,洗澡就免了吧。白鸽割完耳朵,来得有点晚了:“嘿,查理,你不去吗?”
我背对着小溪,一本正经地回答她:“用不着。”
暗夜女猎手把玩着自己地长辫子,弯下腰摘了几朵宁神花扔到我的篮子里:“那帮我望个风吧?格朗姆真不能指望。”
大野猪正和农场里的狗群闹得欢腾一片。它们是小溪里最喧闹地一拨儿。可怜的乔舒则忙着替它们一个个刷毛。
“哦好地。”我收拾收拾手里地银叶草,拎起篮子,“尤里呢?”
“耳朵太多了,不处理一下不好拿。”白鸽逆着小溪往上游走,边走边回头瞧了瞧我的脸色。大概是觉得我看上去还算坚强,她继续解释道:“他去厨房要了点破布和热灰,把血水吸吸干。”
我回以一个微笑,心里默默祈祷:但愿那家伙晚点来——
晚到别人都走光了最好。
再没有比这样地望风更轻松的了。如果是别的小伙子,或许会害羞,会不安。可查理全然没有这些问题……我继续背对小溪采集草药,偶尔抬头看看下游的方向。采完了近旁的一带,就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下来。
大石上方有浓密的树荫,旁边的林间又吹来了和煦的风。照在身上的阳光被树冠一过滤,碎碎点点,明亮温暖,一点也不热。这样子的床虽然硬了一点,可我又有什么需要抱怨的呢?
所以坐了没一会儿,我就摊开四肢躺了下去。
白鸽洗完了,擦干净她的皮衣重新穿上,长发湿漉漉地走上岸来。暗夜女猎手一边绞干擦拭她的头发,一边瞧上了我的大石头,笑道:“你真会享受。过去点吧,给我腾点儿地方。”
我从善如流地照办了。闻着旁边伙伴身上的水汽,回头看看清澈的溪水,我忍不住心痒痒:“算了,我也洗一个吧!”
白鸽哈哈大笑。
因为不脏,又因为怕人看到,我的动作很快。虽然没有拿来毛巾,不过问题不大。享受了一番溪水,搓搓衣服擦干身子,然后“抽”干衣服重新穿上,也就是了。
洗完澡,我爬回大石头上继续躺着晒懒虫,白鸽则坐着晒头发。晒到后来,暗夜女猎手哼起了来自她家乡的轻柔小调。中午的时光本就慵懒,洗澡又令人放松,这么一来,我不知不觉就瞌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听到白鸽的招呼:“我回去啦,格朗姆饿坏了,催得紧,我们先去吃饭了。”
“哼哼!”
我没睁眼,用最省力的方式“嗯”了一声——哎,白鸽怎么会扔下我一个人呆在树林里呢?这可不安全啊。
一个激灵醒过来翻坐起身,身后传来尤里的声音,和着水响:“你不睡了吗?等等我啊,马上就好,一块儿回去吧!”
他什么时候来的?!
面前不远处的石头上,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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