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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上半身前压,下半身横起。他这一势,却也让自己横悬于空中。
却见李浅墨连人带剑,已自横悬着的阿卜胸口之下滑过。
他一滑就滑向阿卜身后。阿卜自觉胸口一凉,似已被吟者剑剑锋划破了胸口的衣裳。
两人这一招惊险如双鱼对跃,一方稍有不慎,怕不就要命丧当场?只见半空中李浅墨被刀风划断的散发丝丝而落。
而李浅墨一划而过后,惊觉这一招冒险反击竟未能刺杀敌手于当场,也不由大为佩服那个大食小子的敏捷。
他一跃已到大食王子身后,当即立身止步——棋争一招先,他来不及转身,一剑就向后刺去。这一剑却是从他自己腋下刺出,反刺那大食王子阿卜的背心。
阿卜听得背后剑刃风起,知道攻守之势已变,当即急急前跃,欲要避开李浅墨这一刺,才好旋身还击。
可李浅墨受逼已久,终于得隙,岂肯罢手?
只见他仗着羽门轻功之高妙,并不返身,竟倒身执剑,一路后退,直向那大食王子追击而去。
两人身形所向依旧未变,却已攻守易位。只见李浅墨剑出腋后,竟倒执着剑,以退势进击,剑尖始终离阿卜背心不及三寸之距。
——这兔起鹘落之机一闪即逝,两人都来不及换成个更有利的姿势,这时竟成了背对着背的局面。
一时只见两人背对着背,贴近得如胶似漆,大食王子拼力在向前疾跃,全无余暇返身,而李浅墨却是背向疾退,以剑盯着那大食王子后背心脉,再不肯放松一步,也全无时间反身。
这古怪已极的阵势直让在座中人个个目瞪口呆。却听得筵席那边李承乾一拍巴掌,再度高叫了一声:“好!”
树梢上的两人却电闪星移,再度沿着岸柳之巅,追成一击一避之势。
虬髯客见到李浅墨这一势反击,不由抚髯而笑,呵呵道:“倒真不愧是那块小骨头教出来的徒弟,这一招刺得好!”
——恰在这时,李泽底喝了声:“鱼!”
他一只手探入水底,水面登时为他扰乱,树梢上两人对战的身影登时不见。虬髯客心头一怒,他手中钓竿不动,竿头银丝却在水里忽然一卷,硬挺地刺向李泽底探入水中的手,口里怒道:“我早说过了,这条鱼是姓张的。”
李泽底探入水中之手一翻一避,依旧去抓那条鱼,哼声道:“只怕未必!”
一时只见这曲江池边的水面之下,李泽底一只铁掌五指或屈或弹,在水底弹射出一道道暗流,而虬髯客钓竿上的银丝如同细小的银针,与那些暗流彼此交驳纠缠。两位旷世高手,竟已暗战于水下。
却听得于老柳树上隐身的畸笏叟忽然插口道:“喂,原来你也识得我那个小朋友?”
他指的自是李浅墨。当日,他们两人曾相逢于异色庵外高冈之上,比过一回武,彼此还颇合对方脾胃。
只见他口中说着,手下却不慢,趁着虬髯客竿上银丝于水底偷袭李泽底,两人缠斗之际,自己手中一根绿柳丝条忽垂入水中,就势去圈那条鱼,口中还笑道:“两位别争,待我套上来,看那鱼腹中是否果真有字,写的到底是张还是李,还两位一个公道如何?”
眼见有他加入,其余二人如何肯稍加逊让?
只见李泽底最是气壮,食指连弹,就见两条暗浊的水流一取虬髯客手中钓竿,一取畸笏叟手中的柳条。自己一只手掌却借势下探,往深水中去抓那条锦鲤。
那鱼儿潜游水下三数尺处,哪想得到水面上为了争夺自己竟有海内三大高手斗得这般紧张激烈?
三人相争间,彼此高下之势已判,虬髯客端凝不动,仅以竿头银丝应付两大高手的纠缠。李泽底却已亲自探手入水,以指掌之力全力争夺。
却听虬髯客笑道:“如此难分难解,难不成仅为了一条小鱼儿?各位要不要加点什么彩头?”
畸笏叟在树上哈哈笑道:“加了彩头也就俗了,为一条鱼儿有何不可?这条鱼儿生得煞是好看,老头子我见猎心喜,要捉回去养着玩儿,断不许你们治大国、烹小鲜地胡乱糟践。”
李泽底却闻言色变,冷笑着望着虬髯客道:“你今日到底所为何来?”
却听虬髯客哈哈大笑道:“我所为何来?嘿嘿,多年之后,终于有人敢来盘问我了!……老子今天不为何来,但老子不惯被人逼问,你既问起,那你想着我为什么来的,老子就从了你,为什么来好了!这样算你厉害好吗?”
说着,他嗔目喝道:“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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