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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十數年,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但是今天,厲西釗把她帶回家,用這樣自然而然的語氣告訴她,這裡也是她的家。
許知月吸了一下鼻子:「你別說這麼肉麻的話,聽著怪不適應的。」
「感動就感動,嘴硬什麼。」厲西釗一眼看穿她。
許知月:「……」
就厲西釗這張嘴,她的感動永遠超不過三秒。
厲家的年夜飯從中午開始,不到深夜不會結束。
期間寧遠輝打來視頻電話,他今天也要飛,明天才能回家,這會兒剛剛落地,馬上又要接著飛第二段。
對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流完口水,寧遠輝在視頻里抱怨厲西釗只給許知月放假,卻把他這個親弟弟給忘了,厲西釗拿過電話,回了句「你有本事也升了機長再說」,直接掛斷。
許知月有點不太好意思,總覺得對不起寧遠輝那小子。
「你能幫我跟簽派那邊打招呼,不能順便提一句小輝嗎?」
厲西釗理直氣壯道:「忘了。」
所以寧遠輝說中了,他是真的把自己弟弟給忘了,惦記著的人只有一個許知月。
許知月啞口無言,算了,還是不要告訴寧遠輝得好。
下午,厲西釗被一幫兄弟姐妹拉著打撲克,許知月就坐在他身邊看,這位大少爺比所有人話都少,但出手快准狠,牌桌上所向披靡。
許知月以前是真不知道,厲西釗打撲克這麼厲害,上回同學會他還只是小試牛刀,今天才是真正大展身手。
「嫂子,你別看釗哥他這樣悶不做聲的,撲克是他的強項,而且他還手氣特別好,牌桌上從來沒輸過。」
「就是,我們以前都懷疑,他一輩子的好運氣都擱牌桌上了。」
「那當然不是啦,西釗要是運氣不好,哪能哄回這麼漂亮的老婆。」
其他人七嘴八舌一頓調侃,許知月陪著笑。
厲西釗面無表情扔下一副炸彈,通殺。
滿桌都是哀嚎的聲音,許知月湊近厲西釗,笑眯眯問他:「好玩嗎?」
厲西釗目光睨向她:「你想玩?」
許知月之前沒玩過,但看了這麼久看也看會了。
於是換她上桌,一把牌抓到手上,她的手氣竟然不比厲西釗差。
厲西釗坐在她身後,雙手環過她自然而然地幫她理牌,咬著耳朵提點她要怎麼出。
周圍人紛紛起鬨,厲西釗這麼溫柔耐心的模樣,他們都是第一次見。
厲西釗誰也不理,只一心一意教許知月。
入夜,酒足飯飽,他倆沒跟其他人打招呼,悄悄出了家門。
「去哪裡?」許知月問。
厲西釗隨口提議:「去江邊走走。」
許知月不願動:「吃太飽了,不想走。」
厲西釗躊躇了一下,牽著她走出電梯間,又繞去另一邊的工人電梯,上樓沒有驚動家裡人,帶著許知月去了儲藏室。
他當年那輛特地為了許知月改裝,加了個后座的山地車還在這裡,拿氣筒打了氣,厲西釗示意有些呆愣的許知月:「走。」
許知月這才回神:「騎這個?」
厲西釗:「嗯。」
「能行嗎?」許知月有點懷疑,「沒壞嗎?」
厲西釗道:「試試就知道。」
車還能騎,雖然有些生鏽了,剎車不太靈敏,只要放慢點速度,問題不大。
再次坐上后座,環住厲西釗的腰,許知月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當年少年的身形變成了眼前成熟男人的寬闊肩背,那一身校服也變成了西裝……
等等,西裝?
許知月「噗」一聲笑了。
厲西釗沒有回頭,但聽到了她的笑聲:「你笑什麼?」
許知月的聲音里滿盛笑意:「厲總,你穿西裝騎這自行車,不彆扭嗎?」
厲西釗沉聲丟過來一句:「坐好了。」
自行車出了小區,往江邊去。
天幕已完全暗下,絢爛街燈一個接一個亮起,除夕的夜晚街上顯見有人,夜色中只有遠遠近近的城市燈火,偶有車疾馳而過,車燈拖出層迭的光軌接著快速遠去。
他們在這樣的沉夜裡顯得突兀卻又怡然自得。
許知月覺得有些冷,抱得厲西釗的腰更緊,她靠在厲西釗背上,仿佛能聽到他的心跳聲與自己呼吸的頻率重合。
浮浮沉沉十數年,在這一刻她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