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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廚房，江墨歸盛好水餃折了回去，把保溫盒遞給司機：「我就不回去了，你把這個給我哥。」語畢對著司機難得露了一個笑容，然後還沒等司機說什麼，就把門關上了。

……

江昱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春晚，一直到院落里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他的表情才很輕微地變了變，隨後他緩緩地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直接走到了餐廳。

餐廳桌面上的食物精緻豐富地到讓人吃驚，每一道菜的擺拍甚至於顏色都做過精心的布置，江昱等了幾分鐘，才聽到有人打開餐廳門的聲音，他抬起眼眸望了過去。

「過來吃……」話到一半，停了下來，餐廳的門口只站著拎著保溫盒的司機，江昱放在腿上的手略微收緊了幾分。

司機心裡緊張得不行，他忐忑地走到桌面，把保溫盒輕輕地放在桌面上：「江少爺他說，他家裡有客人，就不回來了。這個是他讓我給你的。」司機講完又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見江昱沒有別的吩咐就退了出去。

碩大的別墅里，巨大的水晶吊燈下，落在地面的人影只有江昱一個人。江昱久久地坐在桌面上，沒有動。耳邊是別棟別墅里傳來的煙花聲，它們明明滅滅地投射在白色的地磚上，出現，消失，再出現，再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昱才慢慢地伸出手，把保溫盒往自己這個方向挪動了幾分。

他把蓋子打了開來，水餃的熱氣蜿蜒著上升，模糊了江昱的眉眼，他淡漠地看了幾秒，就把保溫盒裡的東西倒在了自己的餐碗裡，一個個長相不一的圓滾滾的水餃掉落在了白色的瓷器中。

江昱很輕地眨了一下眼睛，隨後拿起了碗邊的銀具，房間裡非常安靜，只能聽到餐具和瓷器碰撞的聲音。

桌面上精緻的菜餚一口未動，在這樣一個全家應該在一起的夜晚，江昱一個人在安靜的別墅里，吃起了一份最普通的水餃。

吃完水餃，他拿起方巾擦了擦嘴角，站起了身，打開了餐廳的大門，一步步走了出去，他重新回到了客廳，剛想坐下，門外響起了刺耳的跑車聲，他微微皺了皺眉，還沒等他細想什麼，別墅門被粗暴地打開，宛如天空中突然綻放的煙花，巨大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別墅里，在他的耳邊轟然奏響。

誰？

江昱直起身子朝著門口走去。

「餓死我了。」

「江昱！江昱！」

「媽的，人呢？草，哪裡蹭到的！」

何繼文拍著身上不知道哪裡沾染到的灰。一邊罵罵咧咧地罵著人，一邊皺著眉看著身上狼藉的衣服。他慢慢抬起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江昱，他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看什麼？沒見過好看的人啊？」何繼文朝著江昱走了過去，「吃完飯了嗎？我快餓死了。最討厭春節了。熱鬧成這樣，煩死了。」

江昱低頭看著走到他跟前的江昱，不解地問道：「你來我家幹什麼？」

何繼文大大方方地說道：「蹭飯，還有過年。」

江昱：「你剛剛不是說最討厭這個節日了嗎？」

何繼文微微一愣，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難過：「和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過年，倒胃口。」

「哦，對了，你等我一下個。」何繼文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又跑了出去，等他回來的時候，懷裡抱著一束玫瑰花。

江昱看著那詭異的玫瑰花隨著何繼文的靠近離自己越來越近……

何繼文強行把花塞到了江昱的懷裡，此時此刻，零點的鐘聲突兀地響起來，伴隨外面吵鬧的聲音，何繼文說道；「新年快樂。」

江昱低頭看著懷裡的這束花，鮮艷的扎眼。這又是把自己對情人的那一套，用在了我身上？江昱眼睛的神色暗了幾分，但還是面色坦然地把花抱在了懷裡。

「話說你到底吃飯了沒？」何繼文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皺著眉問道。

江昱懷裡的玫瑰花香非常濃郁。

「沒有。」江昱說道。

……

「快點快點，要到零點了。」楚念念拉著已經穿好外套的唐漾來到了陽台上。

江墨歸也跟著走了出來。

楚念念把仙女棒一根根拿出來遞給他們，再一根根點燃。手裡小小的仙女棒，扯出了如星星一樣的光，它們熱烈得如同風中的火。明明暗暗在三個人臉上隨著陽台的風忽隱忽現。

每個人的五官深邃地隱藏在這樣明暗分明的世界裡。

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