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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暂时抛诸脑后。
韩育陵盛了杯温水来开笔,再拉出椅子坐下,小心翼翼地把盒子里的墨、砚、纸,和笔架取出后摆放在桌上。他想起从前书法老师所教,白居易紫毫笔乐府词云:“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描写的是紫毫笔的特性。紫毫笔取野兔项背之毫制成,兔毫坚韧,毫长而锐,宜于书写劲直方正之字,向为书家看重。玉板宣,合桑、短节木头、稻杆与檀木皮以石灰浸之制成,吸墨性最强,质地最优。端砚,砚之上品,品质以白色最佳,下墨、发墨,不损豪。
书法老师姓廖,是个近六十岁的长者,教起课来很严肃,要求非常严格,但每次下课前总会用两三分钟的时间给韩育陵讲述书法技巧以外的事,比如名书法家的生平斩事,或和古诗词相关的有趣野史,这时候老师会卸下严肃的一面,换上慈祥的脸孔,偶尔会拿出一些小零食让学生边听边吃,韩育陵所怀念的愉快回忆,便是这些,老师离开后的事,则没有回忆的必要。
开笔需要一段时间,韩育陵乘等待先磨墨,见砚上有个呈滴水状的泪眼,禁不住用指尖蹭了蹭,翘起的嘴角流露出惜物之情。既然礼物是夏穆和芦绍宗送的,那么就先封信感谢他们吧,他这么打算。
玉板宣吸墨性很强,适合急书,运笔不能过慢,顾虑到这点,韩育陵开始认真起来在心里打草稿,想好了写给夏穆和芦绍宗的内容,接着当然也必须想另一份不一样的给韩封和路卡,他可不想这两夫夫拿着各自的信对照后发现一模一样而逼问自己到底最先是写给谁?
最后一次见韩封和路卡是过年时,其实并不久,而且平时彼此每隔两三天,最久一星期,便会通一次电话,韩育陵的近况这两人都很清楚,这让他有点烦恼该怎么让这份家书特别一些?
家书……
韩育陵突然为自己这个想法而感慨。
两小时后,书桌上摊着写好的两封信,字数各自大约两千字,纸那么珍贵,韩育陵也舍不得写太多。
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肩颈和手腕,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愣,韩育陵从盒子里再抽出一张纸。写这封信的想法来得突然,可说是一时冲动,他没有多做思索即泚笔作书。
‘炎允赫’—— 快速地写了这三个字,韩育陵突地停笔。中文书信礼仪非常重视收信人称谓,
称谓必须确切表示收信人和发信人的关系。
‘先生’—— 韩育陵接着写下去,敬语方面他又想了想,选择了写给同辈的‘惠鉴’一词。
看着自己笔下七个潦草的字体,韩育陵沉下了脸,犹豫间,笔尖不慎触到纸,顷刻间便蕴开一团墨印。
去不掉的印,浪费了一张好纸。
“我在做什么?”自问,无法自答。
韩育陵把笔浸到水里洗干净,小心地撕掉写着‘炎允赫先生惠鉴’的部分,确保空白的纸没有弄皱或弄脏,再用撕掉的部分细心地把毛笔的水分吸干。
他把笔倒挂在笔架上,把用来吸水的脏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
☆、序章(二)
作者有话要说:为迎接新的一年所以快快更新,有点短啊请见谅 》《
既然亲笔写了信,那当然是要亲自拿去邮寄才有意义。
次日在公司打仗一样忙了大半天后,韩育陵让助理小炯送自己到快递公司,想象力丰富的小炯见老板竟然亲自做这类一般上都是他在代劳的事情,一厢情愿地以为老板是要邮寄什么机密物件,煞有介事地询问老板是否要为此保密?
韩育陵莞尔,从公事包拿出两个A4尺寸的信封,里面除了信,还有自己最新一张付诸了心血为To Exit 制作的唱片,前天才正式发行,至今好评如潮,贝鲁的演唱实力进一步受到了肯定。
“你父母住在南部吧?有给他们写过信吗?”韩育陵问道。
小炯张着嘴呆了呆,再左右摇了摇头,“电话……我有打电话给他们……”他略微惶恐地应道,身为贴身助理,他是少数知道韩育陵有四位干爹的人,并且也很清楚他老板是有多孝顺这四人,因此他对这问题感到心虚,自觉如果和老板比较,自己对父母实在不够好。
“言语有时候是不够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偶尔还是需要一些物质上的东西来巩固,同样的信息,用写的看的,感觉上就和用说的听的不一样。”韩育陵缓缓说道。
“哦……”小炯讷讷地点头,直到老板自己开门下车,他才后知后觉自己把开车门的任务给忘了,立即庆幸另一位老板芦绍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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