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页)
但偌大的屋里连一根引火的干柴也没有。好不容易才从内房寻出一堆烂衣。
火是放起来了,但因入冬后阴雨潮湿,加之晚上雨大,无法形成燎燃之势。
张云卿更加窝火,下决心一定要烧光此屋。他下令张亚口、尹东波去村里找煤油。也就在这时,一匹马冒雨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一边策马,一边叫喊:“大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来人是邓联佳。张云卿一愣,问道:“邓联佳,你不好好跟谢老狗守寨,跑到这里来干啥?”
邓联佳翻身下马,抹着满脸雨水道:“大老爷,大事不好,你出来后,张光文联合张顺彩来攻打我寨,战斗十分激烈,谢老狗招架不住,要我特地赶来向你禀报!”
匪众大惊失色,张云卿挥手道:“走,立即回燕子岩!”
二十余匹快马冒着风雨,一路驰骋,两个多小时回到山门。此时,燕子岩方向仍有零星的枪声。
因通往燕子岩的路狭窄,不能骑马,为了方便,张云卿令人把马牵到梅满娘家中。他一刻不停地率部杀回老巢。
这时大雨停了,匪徒们全身湿漉漉的,路滑难走,为了不暴露目标,手电筒也没有使用。好在是熟路,可也免不了不时要摔跤。
张云卿心急火燎,心系战局。一路不见敌军,估计敌人不是已经回去,就是已攻下了燕子岩。张云卿打了一个寒颤,以张光文的军事才能,事前必定做过周密的部署,他是有备而来的。谢老狗能不能守住?一旦连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老窝被端去,从此就要变成丧家之犬了。
张云卿细忖,若要弄清寨内底细,惟一的办法是看路上的脚印。如果正反两个方向的脚印相等,证明张光文已经走了,否则,寨子已经落入张光文手中。他从怀里摸出手电筒,猫下腰尽可能照低一些。脚印很零乱,几乎很难区别。恰在这时,四处爆发出一阵呐喊,无数手电齐齐照射过来,两边山上站满了团防局的丘八……张光文大声叫道:“不许动,缴枪不杀!”
话分两头,却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张光文的父亲原本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靠佃地主家的田地为生,三十岁时仍孤身一人。后经人撮合,与武冈城的从良**桃花成亲。桃花在卖身生涯中有点积蓄,再加上见多识广颇有头脑,成亲后准备开家店铺。因在本地名声不好,怕人背后笑话,便远离家乡,在湘西芷江开了一家小客栈,号“又生春”。“又生春”开张伊始,生意并不兴隆,仅能维系。1841年春,春水泛滥,芷江河盈涨数尺。一日,桃花去码头浣洗,见一客人撑舟过来,询问芷江城哪家店铺信誉最好。桃花是位聪明人,知道对方要住客栈,遂极力鼓吹“又生春”。
是晚,那位客人果然寻来,在“又生春”住下。客人自称姓刘,芷江东乡人氏,长年在外贩卖茶叶,因近来生意萧条,要在城里住一段时间。次日,刘先生出外一趟,果然用船运来十三担货物,桃花专门为他腾出一间仓库。
刘先生住了十数日,突然犯了思乡病,欲回家看望妻儿。临行,他提前交付半月房租,声言半月后回来取货。
转眼半月已过,却不见刘先生回来。桃花估计他家中可能有事,要拖延几日。谁想又是半个月过去,还是杳无消息。开客栈靠的是服务好多招徕客人,桃花劝丈夫说:“刘先生现在还不见回来,他放在这里的十几担货恐怕变霉了,我们又不好私下拆看他的。东乡离这里也就一天路程,你不妨去告诉他一声。”老张是位老实人,听了老婆的话。次日一早,吃了早饭,换上麻绳草鞋去东乡刘家。傍晚,他总算找到刘先生的家,但门上铁将军把守。老张认为附近会有他家亲人,遂大声叫喊,邻里都从门缝或窗口探出头来,却不答话,令老张好生奇怪。
这时,恰有老农掮犁出门,他告诉老张说:“客官,你叫也没用,没有人答应的。”
“老兄,请问刘先生去了哪里?”
“他呀,半个月前到那里享福去了。”老农指了指对面山坡。
老张心里一惊,那山坡是片坟地,坟地上果然有一新冢。
“他是怎么去的?”
老农摇头叹道:“可能是中暑吧。算他有福分,几年没回来了,总算没有死在外头。”
老张心生哀凉之感,又问道:“他家还有什么人?”
“没有啦。”老农摇摇头,“有老婆、一个几岁的女儿。前些天他老婆已经改嫁,女儿也带走了。”
老张不再问,转身就走。才走了几步,被老农叫住:“客官,你是哪里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