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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深。从小施主的手艺来看,虽然收放自如,但还欠缺火候,本就是助众生超脱的行为,又何必让众生凭添罪业。
和尚的一番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他是在说一个简单的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问题,只不过我没办法亲自报仇,只能利用兵马,但由此一来,原本是在我这里消除戾气,积德行善的猖兵,就因为我的恨意,添上新的罪过,以至于耽误往生的时间。
和尚继续说,外头的这些人,虽然凶恶,但其实也是受到操控,他们就像是你刚刚放出的众生一般,是被背后的那个人利用的对象。如果你做了同样的事,那你就变成那个真正有罪之人,而这些依附于你的众生,就成了和外面的人一样的帮凶刽子手。
言简意赅,和尚的一席话,让我立刻打消了再用兵马报复的念头。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于是我问和尚说,大师教训的是,不过大师是佛门中人,我这道家兵马术,你是怎么察觉到的?和尚微笑着说,小施主见笑了,我有念经的习惯,口不出言,心声朗朗。佛家的经文,都可以跟众生与之共鸣,在它们受到影响继而反弹的时候,我就能够从内心察觉到。如果你不是这个时候放出众生,或者我适才没有念经的话,也许这件事,你也就真的去做了。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惭愧的感觉,从第一天进来就看到和尚挂着一个封建份子的牌子,我还以为那是因为时下的风气不好,宗教界人士大多都受到牵连的关系,对这个和尚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关注,而此刻他的一番话,让我明白到,这种非常莫名的巧合,却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适时地劝诫了自身。
我想要站起身来给和尚致谢,但是却被他按住了肩膀,他摇摇头说,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小施主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本事,很是难得,将来也不要一时动念就做了恶事,逞一时之快固然痛快,却因此付出更大的代价,何苦而为之。
那一晚,我和和尚就这样轻言细语聊了很长时间,期间我才得知他受到师门的嘱托,来我吗这里的某个寺院做监院的。但是就在前几天,一群人打砸了寺院,还推倒了菩萨,把庙里的僧人统统赶了出来。就像我师父说的那样,和尚们被逼迫还俗吃肉,如果不肯的,就会被抓起来并予定罪。
和尚说,别的事,小僧都能忍,但是砸毁佛像,拆毁庙宇,这叫出佛身血,此乃五逆之罪,小僧只管坚守自身信念,这群人,就交由佛祖发落,假以时日,必当显报。
第二十九章 。一场批判
我虽然学道,但是佛家所言的“五逆之罪”我也是知道的。那是五种在佛教所定的重罪,“出佛身血”就是其中的一种。本意是说,让佛的肉受伤流血,是对佛的伤害亵渎,重罪论处。而庙里的佛像,都是佛祖的化身,所以打砸他们,同罪论之。
和尚一直以来,都语气平和,唯独说到这一点的时候,略微有点激动。
和尚告诉我,明天下午,他就要被押去游街了,随后怎么处置他,也不得而知。不过和尚说,自己是出家人,这群年轻人就算为难自己,也不至于赶尽杀绝,所以大不了就多吃点苦头罢了。言语之中,透着一种无奈。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原本好好在修行,就变成了这个结局,心中难免不会有怨怼。
我告诉和尚,今天虽然在这样的地方认识了大师,但是他日如有机会,一定好好拜访,也希望他能够保重平安。然后我对和尚说,如果大师能够有机会重获自由,劳烦你帮我转告一下我的师父,告诉他我在什么地方,然后我很好,没有大碍。
和尚答应了,并要我留下了师父的地址。我从昨天早上被抓到这里,师父肯定也是着急坏了,四处在托人寻找,眼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被关多长时间,但凡有机会托人报个平安,也是好事。
于是我就这么跟和尚聊着,眼看他已经睡意难挡,我才回到自己的角落里休息。第二天午饭后,来了一群人,挨个点名后,把点到名字的人统统带走,这其中就有那个和尚,而我也是在那次点名,才知道和尚叫做慧迟。这名字听上去应该是法名,而这位慧迟和尚,也许是我的一个贵人,他阻拦了我去做一些看似行善实为作恶的事,那短短的两三天里,也是我这一生唯一见到他的一次。
印象当中,在慧迟和尚走了以后,我继续被关押了五天,中间至少每隔一天就会被叫了去坐思想检查,由于我的“认罪态度”比较良好,到是没有再暴力对待我。一些寻常的拳打脚踢,自然是避免不了。第五天的时候,我被戴上三角形的高帽子,双手反绑在背后,脖子上照例挂着一块写着“封建份子”的打牌子,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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