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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仰天躺着喘息着。
这时太后握紧了谭诚的手,身体颤抖不己。
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谭诚望向几名大档头:“清场。”
五个大档头又是一愣,动作已先于大脑。紧绷的弦才松弛下来,禁军们没有想到东厂的刀又挥向了自己。
不到片刻,五名大档头浑身浴血站在空寂的殿前。四周躺满了禁军和慈宁宫宫人的尸首。
殿前除了东厂五人和穆澜,只剩下一个活人。
薛锦烟睁着大大的双眼跪坐在廊柱下。她仿佛失去了灵魂,没有叫喊,没有哭,睁着眼睛呆滞着望着眼前的杀戮。
曹飞鸠走到她身旁蹲下了身,和声说道:“公主殿下,您要听话。今晚听到的看到的一个字都不能说,明白吗?”
刀尖在她面前滴落着粘稠的鲜血。薛锦烟醒了。她颤抖地点着头,目光掠过穆澜满是血污的脸,突然爬了起来,提起裙子哭着奔进了殿中:“太后……”
寂静的殿前,大档头们提着武器围在穆澜身边,沉默地低头看着她。
穆澜眨了眨眼睛,呵呵笑了起来:“我迟早是要死的。你们呢?听到了惊天的秘密,太后和你们的督主会放过你们吗?”
大档头们的心中升起阵阵寒意。曹飞鸠上前一脚将穆澜踢晕过去,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死到临头还想挑拨!”
仿佛一脚踢飞了心间的恐惧。大档头们讥俏地笑了起来。
……………
一天一夜了。东厂大狱中的陈瀚方已成了血人。
梁信鸥疲倦地用毛巾敷在前额上。他有时侯真不太明白这些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就能熬过东厂的酷刑?
他将毛巾展开,抹了把脸,盯着木架上血肉模糊的陈瀚方道:“宫里正在围捕穆澜。等她落网,你再说就迟了。”
一阵低沉嘶哑的笑声从陈瀚方嘴里发了出来:“她进宫就没打算活着。我说了,你们就会放过我?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我为何要便宜了你们?”
宫里的消息还没有传来。梁信鸥叹了口气道:“早说少受罪,就这点不同。”
少受点罪?陈瀚方突然激动起来,四肢无法动弹,挣扎着脖子上的青筋鼓胀:“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
梁信鸥摇了摇头,知道陈瀚方已到了忍耐的极限,再用刑,就会没命:“带他回去。”
他走了出去。刑讯之道讲究松弛有度。梁信鸥也倦了,打算小睡一会回来接着审。
沉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名站在藏在阴影中的狱卒抬起了脸。林一川顺着地上滴落的血迹,走向了陈瀚方的牢房。
第271章 我知道了
东厂这些年气势完全压过锦衣卫不是没有原因的。谭诚驭下有方,称得上宽严并济。或许他太过自信。收了林一川当大档头,带东厂精锐进宫围捕穆澜的事也没有回避他。但终究还是没有带林一川进宫。就算如此,进宫前十二飞鹰大档头齐聚正堂时,谭诚也把话讲明了:“一川,你功夫不错。不带你进宫是怕你为难。也怕最后让咱家为难。”
一语双关。
如果一开始就投了谭诚,林一川甚至会觉得心里甚是熨帖。没进宫的大档头们各有活干。林一川办户部军衣定单,梁信鸥审陈瀚方。
过道中桐油燃起的火光并不明亮,只照亮了眼前一隅。放眼望去,整条走道看不到尽头似的,像一条通往地狱的冥路。
林一川踟蹰了下,这样冒险值得吗?一旦被人识破,就功亏一篑。然而禁军封锁了宫城,雁行不知所踪,丁铃也进了宫。燕生曾去从前林家喂熟的官员家打探,也没有丝毫消息。林一川感觉异常不安。他沉默地进走了过道。
浓浓的血腥臭味在阴暗的石牢里难以散开。林一川情不自禁用手指堵住了鼻子。一只老耗子一点也不怕人,慢吞吞地从他面前爬过。他鼓着腮帮子呼出口气,硬着头皮从耗子身上跨了过去。
陈瀚方单独关押着。这一排牢房中没有再关别的囚犯。林一川轻易找到了他。
昔日的祭酒大人发髻散乱,趴在潮湿的稻草上一动不动。
林一川走过他身边,走到牢房尽头,这才折了回来,停在了栅栏外。他蹲下身体,弹出一枚小石子打在陈瀚方头上。
陈瀚方的眼珠动了动,看着一双崭新的布靴停在栅栏外。
“祭酒大人。我是林一川,还记得我吗?”
林一川?陈瀚方昏沉的脑中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他眼前有着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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