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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挑衅地望向对岸。
澹台牧和他身后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道破空飞越的红色闪电,真是有着令人惊艳的风姿。他们奔到崖边,却不由得齐齐勒马,都没有把握越过这么远的距离。
澹台牧立马崖边,沉沉地看着深渊那边的人与马。
只见那红马气定神闲,斜斜地睨着他胯下的追风驹,竟仿佛面带嘲讽,大为不屑。追风驹顿时焦躁起来,四蹄狂踏。澹台牧只得奋力勒住,才让它稍稍平息一点。
那马上的人非常年轻,身着普通的银灰色夹袍,气势却犹如猎豹一般。乌发随意一扎,披在脑后,又显得很是潇洒。正对着他的那张脸如玉一般完美无暇,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大有“有种你就过来”之意。
澹台牧忽然心头一热,回身道:“让开。”
众将全都明白他的意思,显然他想退回去,然后再冲过来,最后纵马跳过去。
大家全都心意相通,挡在他面前寸步不让。“陛下三思。”众人齐声道。
宁觉非看对方那骑在黑色骏马之上的人头戴羽冠,身穿金甲,本就觉得此人身份必非常人,此时听到大家叫他“陛下”,立刻明白了,此人便是北蓟皇帝澹台牧。
那澹台牧看到手下将领和诸亲兵的神情,知道他们不会让自己冒此奇险,只得无奈地作罢,转头看去,半晌都不知该有何言语。有心结交,对方却是南楚之人,南北关系早已势同水火,两国百姓都从不来往,却如何与他结交?若说生擒,那已是天大的笑话了。放箭吗?实在是不舍。千万个念头在心里倏忽来去,脸上却仍然不动声色。
宁觉非看了一会儿,已确知他们不会过来,不由得大笑起来,随即拨马便走。
“烈火”也自得意洋洋,瞧了对岸的黑马一眼,一声长嘶,便纵身飞奔出去。
这边的众人看着那一人一马犹如一溜火焰,熊熊燃过山岭,直没入茫茫林海。
“好马。”有人赞道。
“好汉子。”另一人又赞。
澹台牧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沉声道:“立刻传令下去,正要去攻燕屏关和燕行关的军队改变行动,将此方圆五百里地团团围住,再令正攻其他五郡的大军兼程赶回,将这里重重包围,务必给我找到这一人一骑。”
“是。”身后人得令,正要飞奔去传令,澹台牧又叫住了他。
“要我军中每一人都记住,不准伤这一人一骑分毫,一旦发现,只需围住,速传信过来。告诉他们,务必以礼相待。”
“是。”
第一部 南楚篇 第二十章
宁觉非万万没有想到,他一个人居然拖住了北蓟的八万铁骑。
那澹台牧一声令下,原来打算进攻燕北七郡的八万人马便立刻回师,将燕屏关外的崇山峻岭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中间地形复杂,丘壑甚多,一时之间却也不容易找到他,但他也跑不出去。
宁觉非在山野之间逍遥了两天,在第三天傍晚便听到了马蹄的踏踏声和士兵宿营的嘈杂声,悄悄自树木之间往外张望,便看见那些北蓟士兵的帐篷连得很密,岗哨之间也布置得十分合理,巡逻的士兵手中居然还牵着几条身形硕大的猎狗。
宁觉非便退了回去。
他需要仔细想想目前的情况。
看这情形,澹台牧志在必得,硬闯是闯不出去的。
他也没什么事等着要办,索性往后退去,决定先与那些北蓟军队周旋一下,玩一玩。
他左肩的箭伤未伤筋骨,正在逐渐好转,只要不使大力,不做剧烈运动,平时的行动倒也无妨。他便在群山之间缓缓地转游,拿出了当年以残酷的生存训练培养出来的本事,倒也生活得很好。
想当年,他们常常被用飞机空投到丛林、雪山、沙漠、戈壁,每人只发给一个指北针、一个空水壶、一把军刀、一颗信号弹,要他们在里面坚持生活几十天,还要在指定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几乎每次训练和考核,他都是成绩最好的。
望着连绵不尽的山岭,偶尔想起过去,实是感慨万千。那时候,他少年得志,性子很是张扬,也不是没做过错事的。现在么,那是再也不会的了。
晃了十来天,他有好几次与北蓟出来搜查的队伍擦肩而过,有一次差点狭路相逢,幸而北蓟兵总是骑马,又有恃无恐,动静特别大,事先让他听出声音,这才及时溜进旁边的密林躲着,直到他们走过。
“烈火”似是越来越与他心灵相通,配合默契,就像是他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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