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页)
蠲钕氤哉馇宄捶溆迹俊�
我看着碗里肥硕的蠕虫尸首,心平气和道:“关键不是拔丝还是干煸,我不喜欢吃蜂蛹。”
宋席远眉目纠结,“妙妙,可是这蜂蛹据说吃了可好了,可以安神养胎。”
我以为不被惊着已是我定力十足,更莫说“安神”……
裴衍祯声色不动夹了一筷子那鹿茸里的配菜萝卜丝到我碗中,我以为尚且还对胃口些,宋席远一看我嚼那萝卜丝,登时脸色便有些愤懑。
正吃着饭的爹爹却突然停了下来,道:“妙儿,听说前些日子你去相亲了?”
“嗯。”我直言不讳应道。裴衍祯默默嚼了口米饭,宋席远吃着拔丝蜂蛹,二人未抬头,我却一时莫名觉着有些压抑,想是夏天到了,早晨难免有些闷。
爹爹一拍大腿,脱口便道:“相什么亲啊!丈夫如钱财,乃身外之物,可有可无。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呃……我顿了顿,一时有种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之感,当即应道:“对哦!”
裴衍祯停下筷子看了看窗外,伸手扶了扶鬓角。宋席远拨着碗里的蜂蛹目光略显呆滞涣散。
果然还是爹爹见识广。孩子没爹其实也没什么,我没有娘,不也好端端活到如今一十有九这把年纪!小门小户女子必得有丈夫为的是有个支柱养家,我们沈家又不缺钱,养大个把娃娃想来还是游刃有余的,我之前果然狭隘了,幸得爹爹点拨。
我一时想通,心中难免通透舒畅,便夹了一筷子海参,刚嚼了两口,突然想起老陈说这海参壮阳,一下腹内便有些翻滚之感,捂嘴转身干干咳了两下,道:“我饱了,你们吃吧。”
听得宋席远道:“吃这么少怎么行,多少再吃些。”
裴衍祯端了一杯清水给我,“妙儿可是不喜这油腻?”见我点点头,便俯身温和问道:“妙儿可有想吃的菜?”
我想了想,觉得除了一样东西实在吃什么都有些难受,遂直言与他道:“醋溜白菜。”
宋席远立刻否决,“白菜帮子顶什么用。”
裴衍祯却挽了挽袖子,“妙儿,你先喝点粥,我这便去给你做。”说着便径自让一旁下人领着去了厨房。
裴衍祯虽然不善舞刀弄剑,但是铲子我以为舞得却不错,是位深藏于民间的大厨。过去两年里他若有时得空便会亲自下厨做一两样小菜,味道决计不输给富春楼的大厨。我初次见着难免吃惊,不都说君子远庖厨?裴衍祯不但是个文静脱俗的读书人,还是一方知府父母官,不晓得怎么一时想不开会去下厨,遂问他,他只是淡淡一笑道:“有一技傍身,万一哪日不作官了,也好叫夫人跟着我不至受饿。”
“想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也爱吃醋溜白菜。”爹爹沧桑慨叹道,一下将我的走神打断,但见宋席远正在往我碗中舀鸡汤,不死心道:“妙妙,这鸡汤不油腻,去了油清炖的。”
我低头喝了口清水,不妨看见自己袖口破了一道口子,想是方才在院子里被花枝挂破的,遂道:“我去屋里更衣,爹爹和宋公子慢吃。”
身后,听得宋席远喃喃:“还没喝汤,怎么就想更衣了?”我登时觉着脑中屈大夫一飘而过。
换好衣裳后,我突然腹中馋虫大作,再想想裴衍祯的厨艺,一时心痒难耐,便顺道弯去厨房想瞧瞧那醋溜白菜可烧好了。
推门入内,但见灶头火势正旺,裴衍祯利落地挥着铲子,袖口挽至手肘以上,袍摆别在腰间,非但不显粗俗,倒有一番别样风味,他这么一站,竟像秋雨过境,叫这灶间也不那么嘈杂火热了。
他回身对我一笑,“妙儿,莫急,这菜马上便可起锅了。”
明明是背对我,也不晓得他怎么就晓得我进来了,我困惑看着他,但见他额际有一层细密汗珠,想是被火熏的,我想也不想便自袖中掏了帕子上前,伸手替他将额头汗珠拭去。
擦好放下手后,才发觉四下除了锅中白菜嗞嗞苟延残喘声外有些诡异的安静,抬头却见裴衍祯一瞬不瞬望着我,明净的眼睛仿若十月的天空,深邃无垠。
我心中一动,低下头脱口便道:“我是怕滴到菜里太咸了。”
我惊讶于自己的第一反应,事后我一直担心我被宋席远传染了他的诡异奇特。
闻言,裴衍祯轻轻一笑,转过头去,将熟了的白菜装进瓷盘里。我迫不及待尝了一口,陶醉满足地眼睛都忍不住眯起来,再次睁眼一抬头,却险些撞上裴衍祯近在咫尺的鼻梁,不知他何时神鬼不知地靠得这样近,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