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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开灯了,刺眼。”姚戈把貂裘脱下来给他,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实木楼梯上。
“噔噔,噔噔,噔噔……”
今晚军情处人员空虚,贺楼发现文件丢失的概率只有五成。
也许乔罔只是在为宴会的事生气。
也许,他已经查到那份丢失的文件内容……
姚戈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哪怕大脑命令自己保持“正常”,身体却像是被钉在台阶上,每一步都要使劲把鞋跟j□j,再狠狠压进木头。
三年前不被重视的文件,只要一个晚上,组织的技术人员就能伪造出一份一模一样的。
一个晚上,鸩鸟就能甩脱被猎人无意间缠在脚上的线。
可是一个晚上之后呢?
寇军会在乱石地处决组织被捕的同志。而他为了自己安全故意隐瞒这个情报只会令本就离心的组织对自己更加怀疑。还有贺楼,没人知道他到底从宋江口中知道了多少关于鸩鸟的信息。
贺楼!
“守夜的!”姚戈突然从楼梯上走下来,“我要打电话。”
他不该隐瞒情报!
贺楼既然策反了宋江,又肯定查到了自己今晚去找金银,恐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明日的处刑。
他完全可以告诉金银,寇军会在乱石地埋伏。
咸京本就人数稀少的地下组织因为贺楼的关系折损大半,组织根本没能力去虎口夺食。
然后,他至少可以避免来自组织的怀疑。
“姚戈!”
是乔罔的声音。
姚戈无奈的转过身,向不知何时站在卧室门外的将军走去。
乔罔仍穿着宴会上的装束,神色在黑暗中看不清晰。
“我落(la)东西了。”姚戈浑若无事地道。
“明天派人去取。”
乔罔的语气比往日更加冷凝,姚戈闻言却笑得十分灿烂。
已过了军情处人员值班的时间,乔罔还不知道文件丢失的事。现在不知道,以后便再没有知道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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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戈趴在乔罔厚实的胸膛上,蜷曲的卷发缠在他的军装扣子上,桃红的长指甲也纠缠进去,尝试解开这几缕青丝。
乔罔环住姚戈的腰,望着屋顶繁复的花纹,沉默一如往日。
他不开口,姚戈只能颦眉抱怨道:“其实以前我的头发很直,很硬,现在又烫又染,变软了。”
乔罔眼皮一跳。
姚戈不耐烦和几根头发较劲,干脆握住头发中断一把扯了,发尾就断在纽扣上,软软的扭曲着,难看的四处伸张。
乔罔耳边似乎能听见发丝断掉的那一声脆响,手摸上衣扣,是毛茸茸的触感。
姚戈也忽然想起在车上乔罔拿手垫着自己脸颊,心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翻涌上来。他不愿去理,从乔罔身上翻个身,滚到他身边,
“师傅总说我是个刺头,打架、偷懒、爬树,啥坏事都有我一腿,”姚戈和他一起望着屋顶发呆,带着点儿得意坏笑道,“打小就这样,最爱闯祸,不为什么,只看大人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好玩儿。”
乔罔闭上眼睛,不理他。
他不能告诉小戏子,这一句话便把他从宴会上憋到现在的怒火消下去,余点儿奄奄一息的火星难以为继。
只得端着架子,色厉内茬。
“我知道,你现在也拿我无可奈何。”姚戈傻笑道:“谁能想到呢?你,威风凛凛杀人如麻的咸京将军,哪怕心里怒火中烧,却只能自己生闷气,连句重话都不对我说。”
乔罔睁眼看他一眼,冷冷的。
姚戈早不怕他,总结道: “你把我惯坏了。”
他把头枕在乔罔厚实的胸膛上,竟然幸福得想落泪。
他做的一切,有多少是仗着这个男人的痴心?
胆大包天的把师傅送进侦查科是笃定他拗不过他;胡作非为的亲自去偷文件是恃定他不愿责备他。
明明一直在伤害乔罔的就是姚戈自己,可是天大地大,只有这里对鸩鸟来说是安全的,也只有这个人给他最大的包容。
小戏子欠大头兵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自家儿子好渣……
☆、无奈
今天是行刑的日子。
昨晚姚戈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