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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愁眉苦脸,“希望贺副官看见报告不会一怒之下把我们抓进去。”
“喔,都怪那该死的鸩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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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戈刚进将军府的门就看见小刘捧着一碗粥快步迎上来,急道:“姚老板您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将军吧,他在书房呆了半天了,什么东西都不吃。”
姚戈挑眉。
小刘真是找错了人,他巴不得乔罔更难受些,永远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才好。
可总要做些样子。他高兴得也不回房换衣裳了,就这样穿着刚从墓园回来的素服,画着有些凌乱的妆,一扭三摆的往书房去。面上的忧虑重了些,成了哀切,活生生的猫哭耗子,不,是耗子哭猫。
方到门口就见贺楼也过来了。
姚戈婀娜摇摆的脚步顿住,只一刻,便故作潇洒的迎上去,寒暄着:“这不是贺副官嘛!”
贺楼的五官并不出众,个子也不高,只一双眼把他从凡人中挑出来,黑沉沉的,就像浸透了人心底的黑水,乍看无神,却默默渗进每一个人最心底的秘密里。
贺楼不理他,指着小刘手里的粥碗道:“把粥带进去。”
小刘站在两人中间,缩缩脖子,手里的粥碗不知往哪里摆。贺楼和姚戈互相不对付在将军府里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也唯有贺楼敢这样指使姚戈。
姚戈没恼,反而笑了。他伸手夺过粥碗,温热的八宝粥洒了半碗在手上。
贺楼看出姚戈的不合作,对小刘道:“你先进去吧,将军不是找你吗?”
小刘喏喏应了声,打开门进去了。
小刘进书房后,门外的两人都沉默下来。
贺楼盯住书房紧闭的门,满脸忧愁。姚戈盯着贺楼,脸上带笑,阴狠的笑,得意的笑。
他知道贺楼在忧愁什么,哪怕贺楼也令他忧愁,可是想来他的忧愁远比贺楼来的少,来得容易解决。只要,房中人的一句话。
“知道吗,”姚戈带着点儿讥讽开口,“谎话说多了的人,便是说真话也没人信。”
贺楼转头看姚戈,眼中的暗色浓到极处反而淡了。
他讨厌姚戈,恨不得将这狐狸精挫骨扬灰,但从另一个方面,他又羡慕姚戈。他们明明是如此相像——孤立于人群之外,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卖弄自己的聪明才智。但姚戈有人喜欢,有人愿意为他糟蹋自己的身体。现在,姚戈能够轻易推开这扇门,走到那人身边,而他贺楼却只能可怜巴巴的在相邻的办公室里打电话,收到一两句敷衍。
“真话不被相信,就只能说假话,然后越来越假。”
贺楼低下头,抬手覆在金色的门把手上,虚笼着旋转,好像在幻想自己打开这扇门的情景。
姚戈眯眼瞅着这可怜的家伙,咧嘴道:“你总是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难怪未老先衰。”
贺楼其实不老,他只是在多年的暗探生涯中留下些职业病,谨慎自律得像个老头。
小老头的脾气不是很好就是很坏,贺楼是第一种。他只淡淡道:“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孩童心性。”
一门之隔,门后便是乔罔。如果这门隔音不好被他听见会怎么样?
小老头突然这样想。然后他自己苦笑起来。
姚戈不在意乔罔知道,就像乔罔不在意自己一样。
“你如果要达成某项目的,最好在冷一段时间后稍微给点甜头。吊时间太长可是要把钓线拉断的。”小老头用长辈的语气劝道。
姚戈满不在乎地道:“断不了,这线结实着呢。”
小老头沉默的看着他。
姚戈一双黛眉在他的目光下慢慢皱起来:“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送一碗粥而已,没必要和贺楼对上。
作者有话要说:
☆、手心
今天的工作格外多,乔罔放下笔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胃部的疼痛也渐渐轻缓下来,不像刚开始那么令人坐立难安。
年轻时候冲锋陷阵留下的老毛病,医生说只能慢慢调养,不注意能减他几年寿命。当时乔罔是不怕的,战场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不差几年阳寿。可是自从驻守咸京城,哪怕他再不承认也不得不面对,自己开始怕死的事实。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乔罔呆呆坐在椅子上,面前公文上“反抗份子”几个字将他的心神带到了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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