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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洛闲来无聊,又想折腾她。翻出那套行头,要把她扮成蛇精。
扮的是白蛇。
但没有老土的“拖地门帘”做发饰,只在脑后梳一个低髻,又在鬓旁额稍留出一些发,盘成一个个小圈圈,似京剧里的“贴片”。
又将脸扑得更白一些,将嘴抹得更红一些,将眉梢上挑,媚中又颇带几分邪气。
“好看是好看但穿着这样厚重,可真热呀。”苏媚摇着花洛给的扇子扇风。
不觉已是夏天。
“要不出去纳凉吧。”花洛又出歪主意。
苏媚便跟着出去了。在小区里散步。
夜间,花前月下,栖着许多纳凉人。
她是夜间出没的妖精,从古穿越至今,早已习惯别人的目光。
花洛不满他走路的姿势,轻轻在她屁股上掐上一把,说,“蛇哪有你这样子走路的?”
“不然是怎么走的?”连走路都有讲究。
“蛇可不是用走的,是用游的。”他说。
“怎么游呀,我长着脚,顶着地儿,可游不了。”
“你把你脚上的力道提到腰间,用腰扭,带着两条腿走,想象着脚不着地,脚不是脚,只是两颗挂在腰间的铃铛,风一吹,就东倒西歪。”
他对蛇都有这般的研究。
苏媚肯定,要是蛇精见了他,也准能蛇迷心窍。
她扭了一下,仍不得要领,就说,“还是不会游,你示范一个给我看看嘛。”
花洛便在前边领着走,腰身极软,扭啊扭,扭啊扭。
那样子太逗趣了,苏媚在后头用扇子掩嘴笑,也跟着学。
扭啊扭,扭啊扭
越扭双脚越没力,顺势往花洛身上一靠,说,“太累了,扭不动了,我都还没吃饭呢,回家给你做甜品去,我又在甜品课上学了十来种花样呢。”
她已懂得一套俘虏男人的手段。
“这就累了啊,真不中用。你要想演好蛇,从今天起就得像蛇一样地生活,要贴着地面,一直游,直到能游成‘精’,才有资格长出双腿走路。”花洛现在就开始训练她的肢体动作。
她很稀罕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只得挺直了身,又开始扭回去。
路过湖边,花洛突然问她,“你会游泳么?”
“当然会,我可是和泥鳅一块在泥池子里长大的,农村来的孩子,哪有一个不会游泳的。”她说。
“那现在还热么?”
“热啊,越来越热,我们回去开空调吧。”她扯着领子偷风。
“呀,真不巧呢,空调坏了不过我想到一个更好的乘凉法子。”
他嘴角一翘,准没好事。
果然,苏媚中了暗箭,被花洛一把推入水中。
她虽然习水性,但突遭暗算,还是呛了好大一口水。
花洛还在岸上幸灾乐祸,拿出相机拍。
“蛇精可是通水性的,我喜欢她在水中游动时的曼妙姿态,把你在舞蹈课上学到的那套‘蛇舞’展示给我看,我要检验成果。”
老是被他这么暗算,苏媚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折腾的。
她要以牙还牙,报复报复她。
她探出水面,假装伸手求救,“啊!救命!我不会游泳啊!我是骗你的!我不会游泳!”
然后潜入水底,佯装淹没。
花洛才知玩过火了,赶紧丢掉相机,脱掉衣服,跳进湖中去救她。
捞了很久,也没打捞到她,难道他真害了她?
“苏媚!——喂,笨蛋你在哪儿?别闹了!”
久久未听应答,他寒意袭身,慌乱无主,太懊悔。原来他竟这样在乎她。
一会,突然有一条软绵绵的东西在自己的周围游,一圈绕一圈,看不清,好似蛇。
他去捉,可捉不住,刚捉住一角轻纱,又从指间游走。
然后那条狡猾的蛇缓缓地缠着他的腿,缠着他的腰蜿蜒而上,又陡然从水底窜起,溅起水花一片,与他面贴面,安然无恙,不过是发髻半散,酥/胸半露。
他松下一口气,“你真吓死我”
她看他担心的样子,反觉得开心。
搂着他的脖子,问,“你在乎我是不是?”
花洛笑一声,说,“我在你身上投注那么多,还没见到投资回报,还没将你榨干抹尽,就这么玩完了你的小命,岂不是太亏了。”
口是心非,连苏媚都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