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悬一线(第2/3 页)

，他们也有话语权！”

水利局长苟富贵是个老头，准确点，应该说是个老滑头。

他三十多岁时，就秃了顶。

他那秃顶秃得也奇葩，脑袋中央那一块是一根毛也不剩，雪白的头皮油亮油亮，而周围的头发却相当茂盛，青枝绿叶的，好像故意形成对比。

理发师别出心裁，把周围的头发都给他往中间理，这样使得他的脑袋显得尖而长，很有特色。这样的发型据说也有个特别诗意的名称，叫地方支持中央。

理着地方支持中央发型的苟老头，人称聪明绝顶，他自诩绝顶聪明。其实都一样，无论哪一次会议，他都是顺着领导，如果领导们有分歧，他就做一棵两面倒的墙头草。

“老苟，你说呢？”

见秦晚玉点了自己的卯，苟富贵琢磨着秦晚玉的笑容说：“秦市长既然点了我的卯，那我不得不表达一下我个人的意见，依我说，还是应该等缪女士醒来，秦市长也说慢慢来嘛，这事真急不得——急不得嘛！”

病房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缪依然的床前。

他静静地看着缪依然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各种各样的管子绑满了她的全身，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一滴泪水悄悄地从东方大夫的眼中滑落，慢慢地沿着脸颊滑下，掉在胸前的白大褂上。

那头如云一样漆黑的秀发哪儿去了？怎么一根也不见？

这么多年过去了，东方大夫最忘不掉的，便是那一头动人心弦的秀发。

可是，一根也没剩下了！

“格格格，你连牛也怕？牛最老实了！瞧我的！”

那个青春少女，穿着绿色碎花布衣衫，甩着两条乌油油的大辫子，纵身一跃，就骑在了牛背上，看得东方云悠这个医学院的大学生一愣一愣的。

瓦蓝瓦蓝的湖水倒映着天空，远处有水鸟贴着湖面飞，湖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这一切怎么看怎么像一首野性的诗歌。

东方云悠醉了。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一切都只是存在于东方云悠的梦境了。

是的，那个有着半是娇羞半是矜持的文静笑容，偶尔又有几分调皮活泼的女孩，她早已是留在记忆深处的一个梦了。

现在，躺在他东方云悠面前的，是一个早已出家为尼的女子，是一个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尼姑，她不是他的丰依然，她法号静真。

“大夫，我妈妈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没醒过来？难道她真成植物人了吗？”

东方云悠的办公室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追着东方大夫询问。

她就是缪依然的女儿缪可儿。

龙凤市公安局。

“我更倾向于，这不是一场普通车祸，这是一场谋杀，”新来的警员曹科说。

老刑侦队长杨小伟眼神聚焦全场，挨个扫了大家一眼后，慢条斯理地说：“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再说，司机已经死了。你如果说它是司机故意制造车祸谋杀受害人，那么，为什么受害人没死，加害人却被烧成了焦炭？当然，你会说这是意外，连阴谋家自己也没有料到，但是，作为警察，一切要讲证据！证据，懂吗？”

曹科小声嘀咕道：“我也没说不讲证据啊！”

杨小伟说：“走，再去现场！”

一行人跟在杨小伟屁股后头，鱼贯而出，准备去车祸现场。

风景秀丽的龙凤湖边，堆满大大小小的卵石，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扎着两条乌油油的大辫子，边跑边喊：“侨生哥哥，快来呀！来追我呀！格格格，你追不上我了吧？”

清脆的话声和笑声洒满湖滩，连栖息湖边苇丛的鹭鸶也扑棱双翅，斜斜飞向天空，清澈的湖面倒映着它们的雪白身影。

那个被称为侨生哥哥的年轻人，是城里来龙凤湖插队的知识青年。

他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可是在那个年代，美术学院早已停课，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去了农村，接受再教育。

也算老天对他韩侨生不薄，他被分到了龙凤湖边，这里风景如画，民风淳朴，韩侨生一边本本分分地参加生产，一边在业余时间继续画画。

关键是，这里还有那个清纯可爱的姑娘丰依然。

那天，韩侨生本来想对着夕阳中的湖水苇丛画一幅风景，却忽然有一个年轻女孩闯入了镜头。

她那两条乌油油的大辫子打动了韩侨生，使他眼中原本觉得美中不足的风景突然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