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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才吭吭哧哧地停下车,自腰间摸出一支手机,刚按下通话键便满肚子到苦水:“我说,不带你们这么玩人的啊!我凶残哥打遍南山敬老院,天下无敌手,派我来申城当个联络员也就罢了,现在随便来个小孩子,都指使我巴巴地去接车,还隐瞒身份”靠,难道我长相很温顺样?”
“呃,男孩没注意啦,我又不是正太控,到是女孩和照片上很像,真挺漂亮的”不对,不要一质问你们就叉开话题,我现在在很严肃的抗议,抗议懂不懂?不懂?好,告诉你,凶残哥我对目前的待遇很不满意,工资没多拿,做的还尽是保姚的事儿,惹毛了撂挑子不干了晓得不”威胁?你说对了,哥就在威胁你,下次再让哥做这种事,哥还翻脸呢!”
然后,不知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了什么,少年的声音低沉下来:死了多少?7个?差3个就凑够一小组了,那帮废材是谁练的,下次把他也派出去,死了干净,省得再祸害新人”,切,说说也不行啊”这事和那个叫林同书的小子有什么关系?”
“呃,宁童舒?他俩不会有什么吧”安啦安啦,晓得晓,得,我会帮忙盯着的,你确定他没加入特事局吗?老实说,在申城和特事局的那个联络人相处挺高兴的,虽然他人长的膛了点儿,但性格很好啊,办事很牢靠,我可不想因为一些破事和他闹翻”好,就这样。
挂断电话,凶残哥回头看了眼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嘀咕了句:“才几天啊,就死掉2个一阶,个二阶,太凶残了吧,看来这个小外号要让给她了”嗯,以后改什么名字好呢?犀利哥?黄瓜哥?番茄哥?好名字太多啊,真难取舍,唉
幽幽叹息洒落在身后,咣当咣当不断响着的三轮车,渐渐远去了”
第三章秋日朦胧
清脆的铃声在干净的街道响起,中午的安宁被铃声荡起一丝涟漪,几个蹲在小区大门前拍洋画的小孩儿连忙站起身躲开,随后便见到一个。斜背书包的大男孩,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地窜出拐角,拐进小区里,栽着枫树的小路边沿,几非松动的石板被车轮轧过,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少年悠闲的身影门扉,对那几个小孩子笑了笑,他们却没有理,只是再次叫嚷着趴回门前,继续未完的游戏。
也许是听见车声,门边平房里看门的老大爷跑出来,用申城方言对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大喊:“同书,你的信!”
正埋头蹬踏的林同书,闻言车把一歪,在鞋底与地面沙沙的摩擦声中,调转车头又骑了回来,支脚停在老人面前,“谢谢了大爷,什么时候收到的?”
从来到申城已经又过去半个月左右,本地方言自然还是听不懂的,但一些简单的词已经可以辨认了,边问着,他边低头看着信封上的地址,上面潦草的写着南河,黄涂城关镇等字样,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地址,是家里寄来的。
“早上老大爷答道,然后又叽里咕噜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少年连蒙带猜地陪他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半个月的时间,也许在许多人看来很短暂,但对儿子远离的父母,或离开父母独走他乡的少年来说,这样的时间已经算很长了。自从到申城的当天晚上,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汇报一下妹妹的行踪与她任性的决定之后,父母虽然勉强同意,可却开始三天两头一封信,偶尔还会打电话来,无论是信中内容还是电话内容,句句不离兄妹俩是不是穿的暖,是不是吃得饱,甚至上星期还寄了些钱来,厚厚一沓两千多,是家里半的积蓄了。
他把钱又寄了回去,骗父母说,自己可以领津贴,日常生活用品也有分配,每个月过过的舒舒服服还有余,但想来,父母多半是不信的。
骑车走了一段,见左右没人小他停在一棵树下拆开了信封,简简单单的白色信纸上,依旧是那些关怀的语言,随后在中间一段文字上看到,他们果然又把钱寄来了,提醒他钱到了之后记得去取。
为父母的固执叹口气,但这样被远方亲人关怀的感觉,着实令心田很温暖。捏着信纸思考了下,他决定取来钱之后就不寄回去了,这样绕来绕去终究不是个头。还是先存起来罢。等以后找机会说自己开始领工资了再说。
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股风吹过,卷下几片落叶,手中信纸哗啦啦地掀到了后一页,末尾一行歪歪扭扭的祝福映入眼帘
“原平安原”字下面又加了个大大的“心”字。
少年就笑了,看那歪歪扭扭的笔迹就知道,这是老妈写的,她虽然是高中毕业,但那个年代又有多少学生可以安心级取知识,再加上久不摸笔,早就生疏了,偶尔忘字也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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