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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地守护着自己。他的勇气正在流逝,这点他很清楚。他面对的是暴露、被捕和审判所带来的压力。他妻子死亡中那件可怕的事,一件长久的事。他不能再等了,他将会在突然之中开始行动。
在晚上九点到十点的时候,他开始按铃,直到第四遍的时候他才听到汉娜爬楼梯的沉重步伐。
“你有什么事?”她站在门口问道。
“我病得不行了,”他喘息着说道,“去请医生,快点!”
女人不知所措地盯着他,“什么,这个时候?”她惊叫道,“不可能吧。”
“我就要死了!”哥达的声音很衰弱。
“你没有,”她粗暴地说道,“明天早上就会好的。”
“我要死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去——叫——医——生。”
女人犹豫了。外面狂风卷着暴雨不断地拍打着窗户,而医生的家在一英里外一条孤零零的小路上。她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
“我会被冻死的,”她抱怨道。
她站在那里不高兴地看着他。他看起来当然病得很厉害,并且要是他死了,对她来说绝对没有什么好处。她皱着眉头听着窗外的风雨。
“好吧,”终于,她说道。然后静静地离开了房间。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容,他听见她在下面忙活。前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等了一会,然后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外套,开始进行准备工作。他沉稳地向他剩的牛肉茶和药瓶里倒了一点白色的粉末。当楼底下传来丝轻微的声响后,他站着静静地听了一会,然后很满意地点上了一根蜡烛,径直走进了汉娜的房间。有那么一小会,他站在那里环顾四周、犹豫不决。不过接下来,他拉开了一个抽屉,将一个装那个粉末的破损小包放在最里面一堆衣服的下面,然后径直回房躺在了床上。
他有点担心地发现,因为兴奋和紧张,他浑身都在发抖。他盼望着能抽点烟,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了。为了保险,他开始演习与医生的对话,然后又将所有的可能思索了一遍。与那个女人待在一起的场景肯定将会很恐怖,作为计划的一部分,他可能不得不病得更重一点。对他来说,话说得越少越好。其他人会将所有必要之事办好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躺在那儿听着窗外的风雨之声。屋子里,则出奇的安静,在奇怪的感觉当中,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妻子死后他第一次一个人在这个屋里待着。他想她可能被打扰了。这个念头真的很讨厌。他可不愿他妻子被打扰。让死去的人安息吧。
他坐了起来,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他的表。汉娜应该早就回来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久。现在他随时都有可能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于是他又躺了下来,心里默默地提醒自己,一切安排都好着呢。他的确已经设计好了,他心里有了一种艺术家式的满足。
寂静沉闷得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整个房子也似乎在听,在等待。他又看了一下表,带着诅咒,他感到一丝纳闷,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很明显医生应该是出去了,但是她没有理由耽搁呀。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了,屋子里开始笼罩着一种怪怪的恐怖的气氛。
风小了一些,这时候,他似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于是坐起身来侧耳准备细听楼下开门的声音,同时他脸上的表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过一会儿女人就要进屋了,那些胡思乱想所带来的恐惧也会随之飘去。外面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但是他也没有听到大门口有什么声音。他就坐在那儿,侧耳细听,直到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他的确听到了脚步声。但那会是谁呢?
他浑身颤抖、形容枯槁地坐在那里等待,一阵又一阵的恐惧不断地向他袭来。一个声音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向他说,他失败了,他要为失败受到惩罚;他输掉了这场与死神的赌博。
他努力地压制住这些幻想,闭上双眼,试图使自己放松下来。现在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一开始医生肯定出去了,而汉娜则在等着与他一起坐他的车回来。刚才他完全是在自己吓唬自己。很快他就会听到他们到来的声音。
他听到了别的什么声音,那到底会是什么,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努力地思索。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偷偷摸摸的声音。屏住呼吸,他等着这个声音再次响起。他再次听到那个声音,极其模糊的声音——耳语一般的声音,这个声音虽小,但是却与绝大部分耳语一样意味深长。
他用衣袖抹了抹额头,断然地告诉自己那是幻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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