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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圈着她的脖子,想要抱她,想要吻他,想要冲破层层荆棘,冲破层层束缚,将她揉进骨子里,好好爱她,就算死,也要缠绕在一起。
可他这盘根错节的痴念,却被一把利刃斩断,而手执那利刃的人,便是不朽。
“你发什么疯!犯什么病!”她把他推在了地上,吼到肩膀都在颤抖:“自己的命,自己看,我如何放你一条生路!”
“你凭什么喝一盅烈酒,就有权过来要求我?我下不下山,与你何干?我已满十八,已经不是那个事事被你管教的小妹!你松手!”
她轻松的抽出了手,因为他从来就握不紧他。
“不是说要永远与我呆一起?半辈子还没到,就心心向着想要逃?”
“女人要与男人待一起,而不是与哥哥。”他闻言,心神俱碎,她却接着言:“幼时不懂事,说的玩笑话,何必当真?”
玩笑话?他圆睁着眼,恍若惊梦。
“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可你……”她似乎是说不下去,提起包袱,将他更深的踩踏:“你真让我恶心。”
她出门,他跌转去追,却被门框绊倒,一口早已堆积在口中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了白色的积雪上,像是朵朵梅花,灼灼其华。
“不朽,你骗我?”
“对呀,骗你怎样,我跟你说的每一句好话,都是假话,就是为了让你少欺负我一点,谁想到你那么傻,还都当真,今天这副落魄样,我恨不得拍手称快,凭什么你有一颗完整的心脏,而我只有半颗心脏?每每心痛症发作的时候,我都恨不得你去死!”
不朽转身,巧笑令兮:“我早就知道师父告诉了你,我心脏已经长完全的事,但我多停留了几日,就是为了看着你受折磨。”
“万倾。”她蹲下身子,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脸,此时却像尖刀一样刻骨:“你最近瘦了不少,天天魂不守舍,只怕你等不到我成亲的日子,就死透了。”围扔丸才。
她勾起嘴角,步履翩芊,可谁曾留意到她眼底那最深处的疼痛,疼到骨裂,疼到血凝。
都说女人最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果然不假。
万倾通体冰凉,酒醒了,也没醒,眼睛空空,比盲人还要盲,连心都盲了,看不到来自这个世界,任何一点光,任何一点温暖。
干涩的眼眶,扑簌出两行清泪,忽的天地间挂起一场大风雪,卷着静谧的夜,呜呜作响,似鬼哭,似狼嚎。
似他心底,关于绝望的叫嚣。
不朽,我总觉自己心狠,如此看来,真不如你万分之一。
万倾摇摇晃晃的起身,回到先前的石桌,抓起早已冰凉透底的白瓷盅,殷红的唇覆上,喉头滚动,吞一口烈酒融化肝肠。
脚步一颤,猛地跌倒在地,仰面朝天,目空一切,背后是一片冰冷入骨的积雪,头顶是一片浮沉阴霾的夜空,大地天空都不痛,唯有他痛,痛到如同折断根根肋骨,插入心肺。
他闭眼,昏昏沉沉,想要深深醉一回,醒来后,啼笑皆非,只说一场痴梦。
睡梦中的他,不知到梦了什么,时而傻笑,时而痛哭,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怎么也不想醒来,因为这场梦,不论好坏,只要有她在,他就不愿醒。
……
奈何爱情太悄悄,不思量,路途已茫茫。
前世篇3
不朽一路狂奔下山,跌跌撞撞数次倒地,立即爬起,扯扯凌乱的衣衫,拍净上面的雪,但是却无法拍停自己慌乱的心跳。方才万倾那受伤的表情,还不时的闪现在眼前,每每想起,眼眶都不禁湿润。
对不起,哥,这次必须离开你……
对不起。哥,这次彻底伤了你的心……
她总希望,他们能永远像小时候一样,相亲相爱,相依为命,但恐怕。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她跑的累了,跑的喘不过气,双腿一软,扑倒在了冰凉的雪窝里,浑身颤抖,双手冰的蜷缩,抓住了一手的凉雪。
师父得话犹在耳边。每一句,都像一只不容反抗的手,将她推开他的身边,没有半点余地。
“不朽,你的心脏已经发育完全,自此……”清风道长没有睁眼看她,而是摆摆苍老的手,说:“下山吧。”
“师父您……朽儿哪里做错了吗?朽儿改,求师父不要赶朽儿下山!”她睁大眼睛,惶恐的问,紧张到嘴唇都发白的颤抖。
清风道长目视前方,眼睛里满是叹息:“你的心脏已经发育完全,但它并没有停止生长,如果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