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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兄杳无音讯多年;慕容再厉害也不过是寄人篱下。
当朕的军队打入江州,翠花,你还是要回到朕的身边。
战火无情,不知道何时会牵连到你。朕担心到那时慕容自顾尚且不足,再无空闲顾你周全。
如今已安排好人手线路,你只需跟他们离开即可。
朕保证,再得到翠花同意之前决不动你半根毫毛,可好?
落款:史荧迩亲笔。
看完后我沉默着。
梦里不知身是客。
刻意闭目封耳,不想打听形势演变,不想知道今天攻下多少城池明天丢掉多少城池。
近在咫尺的血腥会令我崩溃。
可是啊。
前年的今日,南方桂花已经运来,供我制作桂花酒。
去年的今日,种种海味已经摆上面馆的菜单。
而今年……
愈见疲惫的慕容。欲言又止的小白。夜里消失不见的大户人家。
还有越来越频繁的皇城来人。
我的命运,难道只有这些?
第 55 章
正对着锦盒和簪子发呆,考虑日后出路,小白猛然出声示警:
“有人来了。”
哦一声,并不担心。有隔壁邻居守着,不熟悉的牛鬼蛇神通通进的来出不去。
随即侧耳聆听,即刻知会:“是慕容。”
这才慌乱起来。赶着收拾锦盒。抱着它东转转西藏藏,整个一无头苍蝇代言人。还是疯儿看不下去,一把从我手中夺过,塞到床上被子下面。
慕容再不拘小节也不至于翻我的被——没有时间赞叹她的聪慧,因为慕容已经踏入房门。
连敲门都不曾,大步迈入,如入无人之地。
叹气提醒他:“慕容,现在夜已经深了。”
他点头,看看没有关上的门外:“我知道,你踏着黑夜走路不舒服,我不用你送。”
再叹气:“我是女的。”暗揣:不是你军队里的兄弟。
他接的倒也顺口:“当然,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最毒妇人心嘛,你是代表!”
立时晕倒。
哭笑不得啊。你说我招惹哪个了?
振奋精神再问:“来干吗?有话快说,有……”后面几个字在嗓子眼含糊带过。好歹咱也算大姑娘了,可不能给人笑话了去。
果然,对我口下留德几人都惊吓不少。慕容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疯儿上上下下打量我半天没讲话。
小白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切入重点:“你给吓着了?”
瞪她一眼,说话不看场合!
慕容关心问道:“被谁吓到了?”兴致盎然的:“江州竟有人敢吓咱们翠花?那人是谁,说出来我也长长见识!”
尴尬一笑,不知该如何回答。
方才冲击太大,还没有回神就又来一冲击。人一天哪能接受两回?战争还有休战时间呢,怎么我就不能打手势要求暂停?
还是疯儿。
低眉垂手,标准的丫鬟样,声音淡定自然:“小姐刚在外面花园见到一只老鼠。”
我怕老鼠在江州是出名的。
过程嘛……
曲折而又屈辱,在此就忽略不计了。
慕容听后笑道:“不应该呀。已经命他们撒上灭鼠药了。”
恨的咬牙切齿:“就是死老鼠才可怕!”
这话倒不诓他。我确实在花园中惊见一只硕大的死鼠,几天没缓过劲来。
为驱走萦绕在脑中的花园那一幕,我望望昏暗室内,小声埋怨:“光线烂的要死,怎么说话聊天?”
来到古代这许多年,还是不能适应光线问题。
我算不上是怕黑的人,却绝对是不喜欢呆在黑暗中的人。
哪怕白天也喜欢开灯,这样才有安全感。
以前竹桑傅知道我的喜好,房间中总是悬挂夜明珠和许多灯盏。夜明珠贵重少见,却并不像传说中那般透明光亮,不过能发出隐隐昏黄光线罢了。
多几盏灯,多几分亮。
如今自力更生讨生活,有意无意间在积累钱财,自然不能太过奢侈浪费。饶是如此,我的房间还是常年点了两盏油灯,一年耗掉的油怕有寻常人家五年的积累。
慕容不是没有为我寻过夜明珠。可一来夜明珠是希罕物,有钱不一定买的到;二来我也不小想欠他太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