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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怪她,走就走,为何要带走这家积攒多年给老二娶媳妇的星点银两。这家憨厚老实的人居然还能咧着干裂的嘴巴用闷而憨厚的嗓音告诉我们:“不怪她。”
临走时我给他们留下六十两银子,是这个地区一个人半生的最大所得。同时竹桑傅砍了那个州父母官的脑袋,然后上报朝廷,另选官员。
可能另选的官员还会贪,会盘剥百姓,却或许能汲取上个官员的教训——我们也只能这般希望,再看过诸多城镇之后。
总不能把他们的脑袋全砍下来吧!!!
那个地方据说是整个大堡皇朝最穷的州县。
可我却能见到人人脸上挂着希望的笑容,面对客人他们真诚招待,给与客人最好的待遇和温暖的感觉。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知足常乐,他们善良的心灵。
如果缺钱,我可以帮忙,有地方插手帮起。
如果缺少灵魂,那我真的无能为力。
而江洲欧沿县。是我见过一个唯一没有灵魂的县城。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如果缺钱,我可以帮忙。有地方插手帮起。
这儿的人,缺少的却是基本灵魂。我,只能对着这座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县城叹气。
江洲欧沿。一个算得上繁华的城镇。有大的客栈,青楼,街上车水马龙,丝毫看不出这曾经是座死城。但人们的脸上,却带不可忽视的死气。
因为这个地方,几年前那场大灾中死掉大部分人,幸存下来的人们在逃离家乡之后又被无情驱赶回来。原因只是怕这座军事重镇无人防守,造成损失。
游兵散勇在街上横行霸道,老百姓脸上带着漠然的麻木,对一件件不平事袖手旁观甚至起哄看热闹。
心,阵阵隐痛。
是身体仍残存王秀花的意识吗?所以面对曾经熟悉的家园会难过。
竹桑傅的情报来源说,王秀花家有一门远房亲戚留在欧沿县。是县城中大户。当年那场灾荒没有牵连到他们家,他们家却对王翠花,对所有亲戚的不幸袖手旁观。
如今不幸轮到他们身上。他家中小女儿被驻守着附近的一名参将看上,硬要纳做第八房小妾,如果是单纯男婚女嫁也就罢了。那参将野心大得很,看上他们家的家财,非要霸为己有。
达鄂小心翼翼问我是否先去拜访有钱亲戚。
他在旁边笑笑,说:“先去百合村。”
看他一眼。两人对视而笑。
最了解我的只有他。不回家乡看一眼,始终难以心安。哪怕只是去祭拜祖坟,最先回到的也该是自己家。而那位有钱亲戚…若非只剩他一家王秀花的联系,我才不要去理会这等见死不救的富贵地主!
百合村在几重大山之中,是个连马车都无法行驶的穷山沟。我们一行跋山涉水在羊肠小道上走了整整一天。
十岁离家,居然有人认出我,叫着我的小名儿:“花花,花花”赶着问我是否当年逃难出去的王秀花。
花花?我还兰兰呢!
原本有所顾忌,不敢承认。
虽说在某些人看来竹桑傅此行已不是秘密,但他的外出办差仍属机密,不得声张。我怕会妨碍他的正事。
他却微笑的上前拉开老太太拽着我的手,主动握住那双苍老、干裂、洗不净泥土的手,道:“老人家,她是王秀花没错。您是?”
那位老太顿时老泪纵横,上前来用力拍打我的肩膀:“你个没良心的狠娃吆…一去多年怎就不知捎个信儿回来……”
心下惊讶。
看这位架势与王秀花应该关系非浅,怎的贵大爷当年未曾提起这号人物?
客气有礼相问:“您是?”
老太太闻言那叫一个悲痛。更加用力拍打我,边拍边喊:“我可怜的儿啊可怜你这些年不娶,苦等你媳妇儿!如今你媳妇儿连娘都给忘了啊…你个没良心的孩子…”
恍若晴天霹雳打在我的头上。
儿?媳妇?娘???????
摇头连连苦笑:“老人家别开玩笑了,当年我不过十岁,怎么会成为您的媳妇儿?”
老太太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你个没良心的狠心娃!我儿奇山跟你是打小定的娃娃亲,如今你大了,出息了,不认账了!!”
本来就被她闹得头痛,又跑来一大群村民围观。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闹得我头都大了!
天色已晚,连夜赶路回去不可能,只得住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