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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正说得兴起,那会理会他们有什么反应,顿了顿又道:
“老夫看不如这样,咱们宗室中人众多,人一多难免有些不晓事的,你们还需明以大义才行。别的人倒也罢了,军中朝中之人还需让他们都明白宗室对家国之重的道理,只有大家都一心,平原君才能转过这根糊涂筋来。嗯……”
说到这里,赵造浑浊的双眼里目光猛地一跳,欠身靠近了赵谭和赵代才压住声音说道,
“那日在朝上平原君不听众议,说什么也不肯从云中撤军,老夫看他还是想靠这一战编织羽翼,万一真成了事,以他内外不分的糊涂,只怕今后对宗室更会变本加厉。不得不防啊。”
“啊!那可如何是好?”
赵谭、赵代以及凑过来细听的赵谭顿时汗毛孔一阵发炸,赵代甚至脱口低呼了一声:“平原君莫非想……”
“胡扯!”赵造几乎一巴掌扇在了赵代脸上,这一掌刚刚伸出去,老爷子突然猛地一悟,紧接着变纵为横,在赵代嘴上捂了一下,见他不敢再吭声了才低下声急道,“你胡扯什么!不要命了?莫非你以为这一定不是大王的意思?”
“唔唔唔。”
赵王何通过北征以及拓垦北三郡来培养新势力抗衡宗室力量的可能性昨天赵谭早已经分析出来了,经赵造这么一证实,赵代又差点失言,哪还敢再吭声?连忙惊恐的点着头用鼻子应了两声。
如今形势已经显明,赵谭是一点就透的人,立刻清楚了赵造的意思,向前一伸头道:“侄儿明白了,那侄儿……”
赵造摆了摆手打断赵谭的话才道:“你们不要想岔了,不管怎么说平原君也是宗室中人,自然明白宗室镇国的道理,绝不会愿意戕害宗室。只不过他做了相邦,有些事却由不得他想怎样便怎样,为免掣肘难免会动些手脚,比如此次大宴就是如此。
老夫并非让你们去难为平原君,只是经国之道‘稳’才是长久立国之基,急功近利只会害国。你们能拦他一步那便是救他救大赵,只有拦住这一步,才能乱了他的阵脚,也好想法子再进一步以‘采食其半’的事合宗室之力让他收收心性,以免他年少轻狂得意过甚,不但害了大赵,害了宗室,也害了他自己。不过么……平原君终究是你们的侄儿,这一步虽然必须要拦,但却不能露了痕迹,以免平原君怨恨,那以后可就不好说话了。”
赵谭心中一凛,已然明白赵造想让他们干什么。他作为封君公孙,后边又得到了赵造的支持,那么以他们的人脉这件事做起来并不难,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侄儿明白了。六叔放心就是,侄儿有分寸。”
赵造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渐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再次靠在榻上后才慵懒的摆摆手道:“好了,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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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萱在邯郸确实也呆不下去了,不光是外头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就连白瑜在无法可想之下也得赶紧把她弄走。于是等用两天时间忙完“集缁缕”那事儿以后,白瑜连半个时辰的功夫都不敢耽搁,该套车的套车,该亲自护送的亲自护送,就像送瘟神似地连忙带着白萱上了东去的路途。
白瑜这样做也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弄成了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虽说不管自己曾经是否有过这样的想法,平原君这个妹夫也都算是“攀”上了,但邯郸这里虽然已经一锤定了音,临淄那里却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个说法。父亲在这事儿上当然已经没有了退路,但白瑜若是现在就把妹妹送回去,好歹还能在棍棒之下留下半条命,要是再迷迷糊糊的把白萱留在邯郸现眼,那今后恐怕连这剩下的半条命都得让老爹收回去了。
旭日东升之际,万道朝霞给天地间的万物都镀上了灿灿的金边。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绿油油的谷苗随着晨风轻轻摇弋。整齐的地边伴着大路蜿蜒向前,一直通向那遥远的天地交汇之处。
东边不远处的路旁停着十数辆马车,白瑜和随行的仆役杂佣们静静的候在马车旁,只有一匹匹驾辕的马儿此起彼伏的喷薄着鼻息,发出一阵阵希律律的响声,似乎是在催促着远处盘恒不前的白萱。
为了行远路方便,白萱再次换上了男装,洁白的袍服和头上的束发丝带随风飘展,在明晃晃的阳光迎面照耀下,粉雕玉琢的面颊上泛出了微微的晕彩。她虽然刻意让自己向着前边看去,却又忍不住时不时的咬着唇偷偷瞄一瞄陪在自己身旁缓缓向前走着的赵胜。突然之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微微的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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