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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抱着自己,伏在桌上默默流泪。皇上不相信四爷,也不相信她,而她却与四爷联手欺骗了皇上……如今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要大发雷霆?她不担心自己会如何,顶多便是一死。可四爷……唉,怎么会变成如今的局面呢?
突然,她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字条发呆,连眼泪也忘记了继续流。不对!若皇上已经知道,为何还没有派人来拿她?这字条,又作何解释?再看这八个字的意思,不就是四爷叮嘱她不要露出马脚么?难道说……
难道说四爷已经安排好了?她心里疑惑,深吸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如今之计,只有去皇上那探个清楚。她又看了字条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打理自己,洗净脸上的泪痕,匆匆往乾清宫走去。
她刚来到乾清宫门口,就见李德全站在门外,便走过去待问他。
李德全却先她一步开口说道:“皇上在南书房呢,沈尚仪去那边吧。”
沈睡迟疑了一下,说:“李公公,南书房……不是我们这些奴婢应该去的地儿吧?”
“嗨!皇上让你去,那就该去。沈尚仪还是快去吧。”李德全笑着催促。南书房向来非皇上亲信不能进,所以这等事,他可是盼都不敢盼的。
“多谢李公公指点。”沈睡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不知康熙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与四爷的事。
在李德全羡慕的眼光下,沈睡只身来到了南书房,见果然只有康熙一个人在里面。不过他此时手中正拿着一个……小金匣子?!!
沈睡心里惊了一惊,立刻将视线调开,跪下请安:“奴婢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召奴婢至此……”
“小睡你来了。”康熙也没合上金匣子,就这么摊开放着,笑着朝她招手:“过来朕这边。”
沈睡毕竟面对着掌控一切生杀大权的皇帝,而她又做错了事,多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她低着头慢慢走到康熙左侧,站定,待命。
“怎么了?有些抖?”康熙疑惑的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可是丝毫逃不过他的眼睛!
沈睡急忙答道:“皇上果真是利眼。回皇上话,奴婢昨夜不知怎地,一回到房间就犯了困,竟在桌上睡了一宿……所以,奴婢今天只觉得浑身发冷,不自主的颤抖。”她说完便将视线往上调了几寸,以便观察康熙的神情。
“待会儿朕让李德全去弄点姜汤,给你暖暖身子吧。”康熙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或者说是内疚。他却也怪着李德全,怎么不让沈睡躺去床上休息。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给弄的,所以心里止不住的内疚。
沈睡收集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便笑笑说:“皇上言重了,这点小事奴婢自己去办就好。”她从康熙的表情上多少已经确定,那纸条定是四爷托给她验明正身的管事嬷嬷塞到她衣袖里的。但即使事情没有穿帮,她也因康熙的内疚而自己心里内疚着。因为她和他的儿子联手欺骗了他,却一直让他蒙在鼓里,还加倍对自己好。
两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中,各自心中内疚,却只有康熙不知沈睡心中想法。
半晌后康熙调开话题,左手轻轻抚弄着小金匣子,问道:“小睡,你说什么样的君主,才是老百姓心中的君主?”
沈睡有片刻的讶然,转而冷静的想了想,回答:“奴婢以为,最理想的君主要同时拥有两种特质:一是狮子般的勇气,二是狐狸般的智慧。若奴婢说的不对,还请皇上见谅。”
“哦?狮子般的勇气?狐狸般的智慧?”康熙先是一愣,接着笑了一会儿,说:“小睡你这个比喻很特别,但却很切实际。那么你认为,朕算不算一位理想君主?”
“皇上智擒佞臣,勇征塞外,当之无愧‘明君’二字。”沈睡的语气既不像是阿谀奉承,也不像是违心之论,犹如心底之言自然流出,才使人觉得舒服。
康熙静了一会儿,轻声说:“小睡每说一句话,朕怕是都要记一辈子。”他的神情既像是称赞,又像是哀叹,总让人的心揪的一阵痛。
沈睡心里阵阵抽痛,她来到这大清朝,没有对不起十三爷,没有对不起四爷,唯独对不起这位皇上。若不是他屡屡庇护于她,她就算是有千般转舵本事,万般未卜先知,也是难抵这皇宫险恶。
她却没有心软,硬逼退了眼底的泪意,笑着说:“奴婢能让皇上这般称赞,即使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康熙收起了内心澎湃的情绪,吩咐道:“磨墨。”
“是,皇上。”沈睡便微笑着轻抬衣袖,一圈一圈磨起来。
等到沈睡磨完,康熙似乎也考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