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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看著戴上口罩、手套,开始在房间各处消毒的纪化,虚弱地开口:
「对了,小花……你……怎麽知道……」
纪化正在往天花板喷消毒药水,闻言看了他一眼:
「住址吗?问公园街那个工头。」
「这……这样啊,」瓜子有些含糊地说著,又叫了一声,
「小、小花……」
「干嘛?」纪化没好气地问。
「没有,那个……谢谢……」
瓜子朦朦胧胧地说著,半晌嘟嚷了几声,竟是没了声息。纪化愣了一下,停下手来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竟是抓著他的大衣,沉沉地睡了。
天色渐渐晚了,纪化把屋子从头到尾撤底消毒了一遍,把能丢的东西全丢了出去,让窗户打开一角通风,疲累地坐倒在房间一角。
他忽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抛下工作,大费周章地找人,还没头没脑地跑到一个陌生男人家里,喂药看护还兼消毒,这辈子甚至连亲人都没有被他这样照顾过。
☆、小花与瓜 九
他忽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抛下工作,大费周章地找人,还没头没脑地跑到一个陌生男人家里,喂药看护还兼消毒,这辈子甚至连亲人都没有被他这样照顾过。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匆匆从地上跳起,伸手想拿大衣,但看瓜子抱著他的大衣睡得正好,只好又收回手。反正现在五月了,不穿大衣也还冻不死人。
他悄悄拎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萤幕,果然密密麻麻地都是未接电话。
他把手机丢进随身包包里,转身就想走,回头又看到地上的速食粥,想著男人醒来要是退烧,多半会有些食欲。於是又折返回去,把瓦斯炉扭开,选了一个看起来最乾净的锅子,把速食粥匆匆倒了下去。
没想到包装上明明写熬煮三十分钟,纪化盖上锅盖,看著手表小心地计时,三十分钟後,速食粥却无情地焦了,周围发黑还发出难闻的炭味。纪化只好赶快手忙脚乱地关掉瓦斯,把整锅粥抢救到地板上。才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煮这种速食品。
纪化看著那锅焦掉的粥,想也不想就把他装在塑胶袋里丢了。回家的路上还一面想,哪天一定要找那家速食粥的制造厂商,去消基会告它。
***
Seven发现好友严重心不在焉。
其实不光是他,他在放射科的R1朋友在吃饭时跟他碎碎念,说他们主治最近好像心神不宁,下指令时一句话要讲个三遍,看片时还会搞错患者的摄影部位,就连替小朋友上实习课时,也含含糊糊辞不达意,问他问题都答不出来。
「交女朋友了吧,八成。」那个R1还很八卦地断言。
Seven直到星期五在餐厅街碰见他,发现他正对著一杯咖啡发呆。叫了几声没有反应,Seven只好坐到他对面,用手在他脸前面挥了,终於吸引他的注意:
「嗯……Seven?干、干什麽?」
Seven叹了口气,「还问我干嘛?听说你最近很不对劲,怎麽了?是工作上遇到麻烦?」他又压低声音:
「还是私事?俱乐部那边有什麽问题吗?」
「不……没有,」纪化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恢复常态,又笑起来:
「干嘛?这麽关心我?对我有兴趣了?还是说想包养我,当小花的主人?」
「不了,我不想被我男友用电钻杀死。」
Seven苦笑了一下,看著纪化依旧游移的眼神,忍不住又问:
「你……真的没事?」
「没什麽,大概有点感冒吧。」
纪化随口说道,站起身来就要放回托盘。Seven看他脚步有些不稳,只好补充:
「感冒啊,那要小心一点。最近夏天快到了,到处都是传染病,卫生署已经发布肠病毒警告了,我记得A医院前几天还传出好几起疟疾病历。」
纪化停了一下,「疟疾……?」
「嗯,对啊,这里是很久没有发病纪录了啦!不过听说最近又从过外带回来了,还好有即时控制,之前那个患者就医太晚,後来严重下痢,没到两天就不治了。」
纪化忽然有种不安的预感,却又不知道那种预感从何而来。但几天前,那张烧得通红、软弱无力的脸,竟又鲜明地浮现在他眼前。纪化觉得自己心跳快了起来。
和Seven分开後,他一个人走到医院的中庭。不可否认的,他这几天确实是在想瓜子的事,但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