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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欲聋,白天而降,骤然止声!
发令的武林客,闻声竟然全身一抖,面色转为苍白。
姑娘房佩,心中也猛地一跳,几乎惊懔地发出呼声!
假梦生此时双眉深锁,面色凝重,如同面临大敌。
只有沈珏娘,左手轻抚爱徒秀发,示意姑娘勿惊,面含笑容,她已知道鼓声的来处,和击鼓人的功力火候。
半晌之后,四外悄静,再无声响,那发令之人,却蓦地仰天一声凄厉长啸,如鬼哭若狼嗥,似是呼号求助。
果然在远远的地方,紧跟着这一声厉啸,传来一阵怪异至极的中笑,如枭鸟夜鸣,其音凛人。
发令的武林客,得到幕后人物的回音之后,面上立现喜色,咬了咬牙,嘴角上掠过一丝狞笑,扬声暴喝道:
“深夜击鼓的朋友听着,若是为老夫等而来,即请尊驾出面一会,否则再乱击铜鼓,令人……”
他话声未歇,鼓声又起,这次一连三响,“咚!咚!咚!”只震得林木乱抖,宿鸟横飞狂鸣不止!
这鼓声似具极大威力,竟使发令之人全身紧缩于一处,颤栗不停,面色转青,摇摇欲坠。
房佩姑娘这次却若无其事,目睹那发令之人觳觫的样子,甚觉奇怪,才待悄声详问恩师,却见远处一条瘦长的人影,带着刺耳的长笑,如闪电般自半空投来,迅捷无俦,眨眼的光景已停落当场。
此人身着一件长可及地的玄色怪袍,闪闪发出星星光芒,不知何物制成,双袖肥大得出奇,臂若平伸, 大袖竟能垂及膝头,
吊眉双残,面如苍月,唇似吻血,目若狼獒,在深夜中,似两点绿色寒星,望之令人凛惧。
飞落之后,立即倏伸左手,紧抓了那正觳觫颤栗摇摇欲坠发令人的左臂,那发令之人微哼了一声,全身再次猛地暴抖一阵,
才缓慢地挺直了身子,状极勉强,一望即知他已疲乏不堪。
血唇残眉的怪叟,一边施展绝顶阴功救助适才发令之人,一边却怨毒阴狠地用那对特异的绿眼,四下搜索!
绿芒突然停在姑娘房佩的隐身地方,一眨,又—眨,怪人血口微微抖动,发出一串寒人心胆的枭鸣长笑,佩姑娘突觉神魄欲飞,不能自制,沈珏娘倏地平伸双手,紧压在爱徒的后心上,极轻地耳语道:
“速宁心神,毋为魔乘!”
佩姑娘闻声恍悟,立即自闭无限元穴,方始渐觉畅适。
怪人长笑声停,残眉倒竖,绿睛含疑,血口紧抿,他正在惊凛暗中隐伏之人的坚毅定力,和功力的深奥。
他那每发必中的“飞魄玄阴笑煞”,适才虽只施展六成功力,但自信极目天下,已少有能够抗衡的人物,至少对方也应该施展功力相抵,始能自保,如今暗中隐伏之人动都不动,怎不令他惊凛不安呢?
怪人沉思至此,蓦地想起一件事来,残眉不由重重深锁,暗中自忖,怪呀?那铜鼓放不下呀?
原来怪人错当佩姑娘是适才击鼓的对头,故而发出“飞魄玄阴笑煞”制敌,如今他才想到,佩姑娘隐身的地方,是绝对无法摆下那种铜鼓,他不禁既惊且疑,那击鼓而透传“迷魂五音”功力的人物,又藏身何处呢?
怪人心性虽然毒极狠绝,对敌却向不暗斗,只因自信本身功力独步天下,曾扬言“三限”
之规。
所谓“三限”规矩,说来也不过是他自高自重的沽誉行径而已,一限,名望功力不足和他相提并论者不战,再限,若非深仇大恨者不杀!三限,对敌相搏,必于三日前通知,或偶而途遇,也宽限三天。
今宵他虽预料隐敌必是高手,但仍不改自大自傲的三限规矩,是故稍停之后,扬声喝道:
“老夫,青海‘长笑魔叟’赫黑湖,差派门下至此代约一人相会,尔等竟敢妄施毒手暗算老夫使者,鼓传五音迷魂,必是‘南荒老怪’铜鼓震天宫迂的门下,火速出头答话,莫惹老夫生气。”
赫黑湖此言方罢,连串的铜鼓暴响,自归云阁中传来,这次鼓点密如急雨,却无适才凛人肝胆的迷魂声音。
乍听音韵如一,其实却自分昂低,尤使人觉得怪异的是,鼓声未停,但却已自归云阁中缓缓移出,声声祥和,如庆祥瑞,其音时如春雷,倏化蚊哼,蓦成开籁,突转牛鸣,在空间飘来传去,若远时近,令人无法捉摸。
赫黑湖凝目不动,静听鼓声,苍面红唇,倍加阴森。
鼓韵陡地转变,顿成妙响,久之竟然令人忘记此乃鼓声,使你沉醉在这幽雅美妙无与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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